,直到现在。
现在的他,总算是从最底层的泥沼里爬出来了,也习惯了麻木,每日机械地过活,强烈的仇恨和自我厌弃都埋藏了深处,面容冷然,没有半分波动。
清明归家,他本以为面对兄嫂时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然而事实上什么都没有,他只是觉得心情淡得像一杯水,有些乏味。
走到熟悉的街上,他买了米面,又准备好给小侄子的金锁,以全了探望亲人的礼节,真是奇怪,他还有闲情去想这些。在布店门口听见兄嫂的欢笑声时,他也很平静,好像有另一个人透过他自己在半空中看着这一幅假模假样的兄弟和睦景象。
可能他自己也觉得再也不会回这个鬼地方了,干脆就当成永诀,一旦成为永诀,也没必要惦记或者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