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蓬的酒量很好,哪怕想要喝醉,哪怕身体素质大不如前,那一坛酒也还是勉强了一些,只是让他升起醉意,不足以让他和过去一样毫无顾忌的撒酒疯。
所以,飞蓬从卧室床底里翻出了别的酒水,那是重楼一坛一坛塞进去的,都是最近才酿好。其实,重楼知道飞蓬不会接受,可养成的习惯还是没有改变。
不过,被酒意熏晕了神智的飞蓬在痛快灌酒的时候,并不知道有人正静静看着他。
重楼负手站在空间之中,怔怔瞧着飞蓬。处理一个岛屿,以他魔界之主的身份,多的是办法做的又快又稳、滴水不漏。
所以,重楼回来的远比飞蓬、玄霄意料的快,也听见了飞蓬后来的话。不同于玄霄熟悉的只是玄震,对飞蓬知之甚深如重楼,几乎是在飞蓬自责着低语时,便意识到了飞蓬会做出什么选择。
那双赤眸里浮现刻骨的痛苦,对于自己所有真心都被低估、都被小觑、都被怀疑深浅之事,重楼确实心知肚明。可他万万想不到飞蓬为了试探,会强行灌醉他自己。
但重楼终究没有上前阻止,他默默看着飞蓬喝醉酒,最后一头倒入柔软的床褥里,才在刻意等了一会儿之后,弄出一条空间裂缝,装作自己刚刚回来。
在飞蓬一拳头砸过来的时候,重楼并未反抗,反而松懈肌体,所以他很快就被捶打的鼻青脸肿。
可是,沉默挨揍的重楼在醉了的飞蓬看来,只觉得分外不顺眼。他重重一推,把人撞得后脑勺磕在墙上。
飞蓬的嘴唇动了动,身上酒香扑鼻,湛蓝瞳眸染了迷蒙的水色,却泛着危险的锋锐。模糊的低语似乎想要出口,但终究淹没在一个wen里,这个wen带着飞蓬的体温,一瞬间击穿了重楼的心。
唇间丝丝缕缕的刺痛传来,可最明显的还是心口的疼痛。照胆剑锋一点点刺入,将蕴养的精纯灵机送入魔体。
此物当年蕴养时间不长,用在重伤的玄女身上,便已是吊命良药。如今蕴养几十万年,用在属性不同的魔尊身上,一点一滴汇聚起来,却无疑是致命的危机,足以将重楼从魔体到魔魂的防御都完全瓦解。
酒后泌出的细汗浸透衣衫,飞蓬静静伏在重楼怀里,每一寸ji肤都紧紧贴着。他状似在杀人,却留给了对方充分的zheng扎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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