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
*
家里很快又只有于望秋一个人,他脸上没了在她面前时那些丰富的表情,唇线抿得直直的,安安静静端了脏碗筷去厨房清洗干净。
那是他特意买的成对的陶瓷碗,橙色那个是牧筝桐刚刚用过的,于望秋在厨房墙壁挂着的手帕上将水珠拭净,眼神还落在那上面。
像是略有迟疑,不过很快那点犹豫就消退,他端起那个碗,试探性地把唇瓣贴去边沿。
明明已经被反复刷洗干净,上面不可能会有她的味道了。
但是他还是控制不住地、像个瘾君子一样,垂着眼贴着它,试图找到一点她残留下的痕迹和气息。
门铃就是在这个时候被摁响的。
于望秋肩脊小幅度地颤了一瞬后,橙白的陶瓷碗被放回置物架上,脚步声从厨房远去,客厅门被拉开。
会是她回来了吗?
显然,并不是。
只有冷白感应灯亮着的漆黑楼道,一个穿着正装的中年男人正对着他,将那点本就幽微的光点挡了个彻底,面带微笑地看着他:“望秋,先生让我接您回家。”
心底隐秘的希冀撤了个干干净净,于望秋慢慢松开握着门把手的力道,无声站了会儿,最后说了句好。
黑色轿车就停在楼下,安静地靠着路边,宛如在夜色中蛰伏的巨兽。
这头巨兽带着他回到了蓝照山一栋中式老宅,一楼客厅中央,深黑色西装外套的男人头也不抬:“明天和我去出席一个饭局,这两天住家里。”
明天。
就在三小时前,牧筝桐刚问过他,后天要不要和她一起出去玩。
他很想见到她。
于望秋站在原地,安静了有好一会儿,突然开口:“明天我有自己的事,这次我不想去。”
男人看材料的手在半空滞住,很快放下,露出一张头发半白仍不怒自威的脸,带着浊气的黑色瞳仁像半老的鹰,自带不可侵犯的压迫感。
“再说一遍。”
于望秋依旧没多大反应,声音飘在空气中:“您可以让于策年陪您去,反正您不是一直觉得我不如他吗?”
梆——
微弱但足以震人眩晕的响,材料硬棱的边将额头皮肤划擦出血口,红浆沿着肌理黏腻流下,纸页在脚边哗啦四散开。
于岐山已经站至他面前,这个年过半百的人身量不如于望秋,但此刻眉眼间积满阴沉的,眼神淡漠地从他面上扫过,然后扬手——
“啪——”
于望秋的脑袋偏向一边,脸颊迅速涨起一片红,皮肉被拉扯,额上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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