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他手中,定是不堪设想,我等此番去往何处,作何打算,须得好生计较一番。”王保儿耳力绝佳,众人虽是低语私语,却是丝毫逃不过这厮耳畔,他心中暗道:“早就听闻那钱标的外甥算是明州一霸,却不料殁在这好汉手里,果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俺向来视人命如草芥,但所杀之人,所食之妇皆有取死之道。这好汉胆识过人,事亲纯孝,不当死。这赛金锁与俺有过一段露水姻缘,且不论那旧情,单听她这番计较,也是巾帼中的头等人物,亦不当死。俺虽非良善,却也不可泯了良心,林奴儿之事已是叫俺心中有愧,此番决计须得助他一助。”这厮既已打定念头,便跃下屋顶,略整了整衣物,便叩起门来。
屋内四人听他叩门轻缓,只当是店内小厮,毛大起身过去,方将打开一丝门缝儿,王保儿已是推门而入,笑道:“好汉莫怪,俺是尊夫人旧识,这间客栈是俺所开,早前见诸位狼狈,心中有些疑念,故使了一些手段,孰料好汉竟做得这般大事,真真叫俺佩服。俺此来绝无恶意,只是与诸位商议一番,看看可有甚幺地方能助上一助。”他这番神色与当日赛金锁处一般无二,这妇人心细如发,记性极佳,只一下便认出他来,喜道:“你是那赵大官人?”王保儿颌首笑道:“正是俺。”又正色道,“这位兄弟敢作敢当,恩怨分明,乃是头等的好汉,诸位切莫担忧,那区区钱标却还不放在俺的眼里,若是他敢为难你,俺定要他狗头。”说到此处,运气于足,轻轻一顿,脚下青砖竟咔嚓一声,碎成斎粉,房内众人方才晓得这汉子身怀绝技,乃是武林高手。
赛金锁上前,对王保儿款款拜下,又转身对金氏毛大,喜道:“众位听我一言,赵大官人性情豪爽,正是那虬髯客一般的世外高人,如能得他相助,我等定可得脱大难。”金氏毛大原本心中尚有些惑恐,闻言大喜,上前便拜,却叫这厮拦住,说出一番道理:“俺敬你是条好汉,尊夫人又是巾帼中的须眉,能有缘相识,心中已是快活,如何能受你等大礼,自当以平辈相交,既是平辈,如何能受长辈之礼。”
反倒对金氏行了一礼。
这厮道:“俺实则并非良善之人,开了这间客栈,见着肥羊,从来不饶,若是当杀的,便宰上一刀,只是终不敢昧了良心。俺最恨贪官污吏,还有便是那些甚幺名门正派,甚幺高僧老道,看似道貌岸然,实则割肉扒皮,食骨敲髓,恶事做绝,真真叫人作呕之至。”毛大见他率直,心中感动,拜道:“哥哥乃是识情重义,快意恩仇的好汉,却是叫俺佩服,只恨不曾早些与哥哥相识。”王保儿心下欢喜,道:“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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