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成眠。”
“床不认人,唯人认床。只要你心底想著,谁睡这床,谁便是这床的主人,就能睡著。”他淡眸说。
她垂目不语。
“心底有事,最是伤神。”他再说。
织心抬眼,直直看入他深沉的眸子。“贝勒爷不该留奴婢在府,不该对奴婢好,不该为奴婢顶撞福晋。”
他低笑。“一清早,你就数落了我三个不该。尽管如此不该,我还是做了,既然做了,就再没有什么该与不该。人生命运,当下便定,回头说后悔,都已太迟。”
织心深深看他,心头揪紧。“为了奴婢,不值得。”她说,脸色凝白。
“值不值,得做的人来定。”
彷佛不久前,她也听过他说这话。
值不值钱,要收画的人来定。
她不要再听见这话,这话不该一再从他口中说出,让她听见。
“贝勒爷要奴婢怎样回报您?”她别开眼,脸上表情无喜无忧。
他看她半晌,然后淡道:“你到福晋屋里,去侍候她。”他留下她,但不让她再做粗重的活。
织心瞪著床阶,没有回话。
“怎么?你怨福晋?”他问。
他知道她清醒当下,夏儿必定已将所有的事都告诉她。
织心摇头。“奴婢不怨福晋。”
“你知道在你病中,福晋要将你送出府?”
“福晋没有做错,奴婢留下只会害了贝勒爷,所以奴婢绝不敢怪福晋,但奴婢衷心感激贝勒爷。”
他没说话。
“因此奴婢要留下,侍候您。”她再说。
然而这话,并未让他高兴。“感激我,所以愿侍候我?”他间。
织心点头。
雍竣冷眸低敛,柔嗄道:“织心,你明白我要的,不是你的感激,也不是你的侍候。”
她回望他,心口幽幽的绞痛起来。
半晌后,她苍白却坚定地说:“奴婢命贱身轻,身无长物,只能一生一世为奴,如此报答贝勒爷。”
雍竣沉眼,凝注她片刻,忽而霍然起身。
“王府里有上百奴婢,我要你这样的感激做什么?!”他瞪著她,冷笑。“你太教我失望,太教我心寒!”
织心瞪著屋内光洁的地板,面色木然。
“既然无心无意,就不必勉强!”他冷道:“病好后你就去侍候福晋,不必出现在我眼前,惹我心烦!”
语毕,他甩下褂子,头也不回地离开屋子。
屋里,又只剩下织心。
她依旧瞪著地板,面色依旧木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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