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被禁锢其中,出不去了。”江薇的话是什么意思,她与梦境间究竟有什么联系?神秘人到底是谁?周遭的世界越来越模糊,自己越发退缩回封闭的空间里,无法走出。在这片混乱中,唯有江薇在夜色中所散发的香水气仍然能清晰的闻见。他嗅了嗅衣襟,似乎还残留着她的味道,歪过头,望着窗外。上海的夜色越来越深,越来越浓,如铅一般无法穿透。睡意突然而至,眼皮如银行卷门般重重砸下,意识在这重力下被压成一片薄薄的铝盖,晃晃悠悠地自行
滚动,滑向梦境深处……
那是间没有窗的石室,不知位于何处。他是怎么进来的,也全然忘记。似乎经过了一条长长的通道,又似乎不是。石室中有一张桌子,桌角夹着盏曲臂工作灯,喷着血一般的红漆,刺眼异常。25瓦的灯泡发着淡黄的光,照亮了房中一角。桌上摊着许多稿纸,积了几毫米,拭去露出泛黄的页面。
是草图,勾勒着无人的城市,月落,无脸人,森林以及狼。狼是张头部的钢笔素描,睁着空洞的眼,獠牙如剑。草图的线描功底甚是了得,笔触与构图令他觉得熟悉,似乎此人曾与他交往甚密,却死活也想不起是谁来,记忆力越来越差,脑波中的档案底稿似有自我销毁功能,一如沙化的绿洲,一夜之间便荡然无存,只落得个一望无际的空洞。
画画的人已离去很久了,总之不在屋内,不知所踪。灯忘了关,兀自没完没了的亮着,他想看清灯光之外的黑暗,怎奈如锅底一般,梦的意识只允许他感知有光的部分,此外都上了锁,漆黑一片。他挨着桌子坐下,俨然是银河系中唯一还幸存的生物,独守枯灯,存活于约拿大鱼巨大的腹腔之中,永远与外界隔绝。
不,没有隔绝,桌角右中方有一部古老的按键式电话在,结实耐摔,没有重拨键。他望着它约有30秒,然后拿起听筒,里面是一个片沉寂,就像一座空屋,干净得一尘不染,如同坟墓。他把听筒扣回原位,因为电话根本没有接线,如同被外科医生硬生生切去的浸泡在盐水中的生殖器,已全然失去了应有的功能。他悻悻地低下头,体会着被隔绝的滋味,无意中瞥了眼手表,指针巍然不动,宛如存留至今的三叶虫化石,沉闷得令人窒息。时间在这里是停顿的,既不前进,也不倒流,只是凝固。
他一直望着电话,时间流逝了7到7000秒,具体不详,不过是一直是望着它来着,仿佛一对情深意浓的情侣,这时,情侣开口了:
铃铃……铃铃铃……
声音尖锐,刺耳,如同从血液深处传来的疯响,一声,两声……到第12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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