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蓝,异国的落叶乔木黄得耀眼,灿烂。晓萍躺在岳言身边的草地上,距他仅0。1公分,肌肤已渐渐冰冷下来。10分钟前,他还听见她在说话,在笑,而此刻,她的灵魂却游离了身体,徘徊在北欧盘根错节的森林里找不到方向。岳言轻轻抚摸她的柔如蚕丝的秀发,一遍又一遍地打量她平静的面容,用手指轻轻触摸自己留在她白皙的颈部的还未完全褪去的指痕。只那么一下,她就死了,安详地合上双眼。她永远年轻永远是他的妻子永远地留在他身边了。
他掏出一支香烟燃上,吸了一口,静静地环视周围的林子,浓郁的绿夹杂斑驳的黄色、草绿色以及成片如火一样燃烧的红枫,积着落叶的小径依稀可辩地伸向密林深处,不知有没有尽头。他在心里默默地唱了一遍《挪威的森林》,这是他从读书时代一直喜欢的歌。他唱着唱着,突然很后悔自己当年为什么不好好地学吉他,否则在这片挪威的森林里弹唱《挪威的森林》该是件多么惬意的事。
他抽完了整整一包烟,又发了好一会儿的呆,直看到太阳像一轮不甚炙热的红色球体挂在一棵乔木的顶端,青色的北欧的天空,几分钟后就不见了,只留下一片血色的霞光,光中有倦鸟归林。
他又坐了一会儿,从衣袋里掏出VISA卡,护照和一沓美钞,用火机点着,燃了,又掏出支笔,在烟壳的锡箔纸背面用英文写了行字—;—;This Is My Way,然后掏出一把不久前从一名欧洲二道贩子手中买来的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开了一枪……
砰!
挪威森林的上空,霞光像他的血一样鲜红……
大可把自己关在屋里,大概已有一整天了。江薇敲过几次门,他都不理。他基本没有吃东西,却喝了四箱啤酒二瓶龙舌兰三瓶Johny Walker威士忌,没刮胡子没洗澡,浑身汗臭一身酒气。他的大脑于这几天开始停止工作,眼中看到的一切都摇摆不定。CD机一直处于循环播放的状态,翻来覆去总是Beatles的《佩珀军士寂寞的心》专辑。
岳言死了。他没流一滴泪。也许泪腺已退化或没退化,不清楚,反正存在与否都无所谓了。
这一整天他都坐在阳台上望着北方的天空发愣,只记得昨天夜里踉踉跄跄地爬回客厅打了个电话,其中一个打往香港。当电话长音在听筒里发出声响停止后,他听到母亲的声音。
“妈……”他从喉底发出一声干涩的声响,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大可,怎么了?”母亲的声音听上去非常焦急,但他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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