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然后他的身体就和车分开,车子像一只硬壳龟背平平地贴着地面滑出十几米落在路旁草坪上,而他的身体则以抛物线形飞了出去,撞在一棵棕榈树干上,眼前一片黑暗。
他在空中滑行时心里想:这就是死吗?我终于死了……
但他没有死。
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江薇的笑。她坐在窗前,阳光从她身后柔和的漫射开来,空气中散发着香瓜田的气味。
全封闭的头盔保住了他的脑壳,但大腿和肋骨多处骨折,直到出院时还得坐轮椅。
“终于醒了。”江薇把十指穿过他的黑发,轻轻地说。
大可呆呆地望着她,说:“我没有见到岳言。”
江薇轻轻叹了口气,替他擦了擦脸:“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没有回答,只是把头扭向一边,窗外是一片残阳如血。
这段日子,江薇总是在有阳光的时候推着他在医院的草坪上走动,陪他静静地坐着,一句话都不说。医院坐落在海边,常常可以看到远方港湾里停着的泊船,有时,桅杆上还会挂着一片棉絮般的云。
她带了他爱看的书静静地读给他听:
……他甚至看到了一只悬挂了白帆的小船,乘风破浪,航行在闪闪发亮的大海上。但是他再也走不完这最后的四英里了。对此他非常清楚,而且非常平静。他明白了他连半英里也爬不动了。然而,仍要活下去!历尽了千难万险之后死于途中,那是愚蠢的。命运对于这个可怜的人太残酷无情了。哪怕到了弥留之际,他也决不向死神屈服,这是发疯吗!不,就是死神的魔力抓住了他,也仍要跟他搏斗到底。”江薇读完,放下书,打量着他,见他只是愣愣的对着远方发呆,只是长时间的望着云发呆。
他越来越不爱说话,有时可以一整天坐着,不知在想些什么。有时候王志明来看他对他说一些新听来的笑话,他也只是略略动动嘴角,表示面部神经还未完全僵死,随后又陷入沉默。
'是谁在吹奏那美妙的旋律'
出院时已是11月中旬,天气开始转凉。江薇把他的公寓里里外外都打扫过并摆上了绿色植物和鲜花,她只是希望能冲淡一些死寂罢了。茶几上有一支新买的水晶花瓶,瓶里插着几枝马蹄莲,他经常一个人陷在沙发里对着马蹄莲发愣。有一天,他收到了一张CD,是北京寄来的,里面还有封信:
还记得我吗?上海的歌手。
终于可以做我自己喜欢的音乐了。
一直都记得你,也记得我们那晚一起喝酒。也是那天晚上,让我觉得你是个性情中人,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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