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最高的旷野中前行。临上车前,他又放了块石头,对着云雾缥缈的雪山沉默了片刻,他想让江薇知道,这块石头是献给她的。
他们于7天后到达阿里首府狮泉河,卸完货后,格桑借了一辆丰田Landcruser;专程送大可到扎达县。300公里的路,整整走了一天。翻过冈底斯山的余脉阿依拉山,穿过无数个垭口,出扎达沟跨象泉河大桥,以180度的内旋爬坡,映着大可已看不到颜色的落日,展现眼前的就是一片壮观的褐黄色的扎达土林,如同一道巨大的屏障,包围着古代象雄国的中心——古格王国。如此险恶的路,没有格桑是不可想象的。到了这时候,格桑才笑着说,这里就是他的老家。大可说:“谢谢。”
“不用,送你,也是送我自己,顺便看看阿妈。”
格桑的父亲几年前死了,家里就剩阿妈和妹妹,一个10岁的小姑娘,好奇地望着这个来自陌生世界的旅人。幸亏包里还有几块吉百利巧克力,妹妹害羞地躲在格桑身后,想吃又不好意思拿,红扑扑的脸上闪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让他想起了菲菲。也许,格桑妹妹永远也走不出这座天边的小村落,甚至永远没有机会学习写字,终其一生都守着这片荒凉,结婚,生子,死去。巧克力于她而言是奢侈的,音乐也是,第一次听到耳机里传来的披头士音乐,妹妹眼里闪着惊喜。大可为约翰列侬而庆幸,这个嬉皮士也许从未想过他的音乐会翻越喜马拉雅山,在藏北回荡。就像那个遥远的夏夜,大可第一次在梦里醒来,发现月光洒满他的全身一样,那是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
阿妈预备了糌粑,酥油茶和青稞酒招待大可,这些都是令他反胃的食物,但还是硬着头皮把他们吃下去,阿妈的善意可不能辜负。
高原的月色是不可描述的凄凉的美,晚饭后,村里已是一片沉静。格桑找来接替旺堆大叔管理古格遗址的年轻管理员,说明来意进行登记后,出扎布让村上山道,在一个大转弯后上最后一个陡坡,来到古格的山脚下。
冷月,荒原,古格的剪影就矗立在这天荒地老的的氛围里,成为回忆的剪影。
他们在遗址的山脚下找了一处土屋住下,点着煤油灯,远远地可以听到狼的嘶吼。
“狼。”格桑说。
“知道。”
“你怕吗?”
大可摇摇头。
风掠过土林在窗外怪叫,格桑拿出几张报纸把窗户堵上,说:“小时候,常跑上山来玩,现在,这里成了文化遗址,上来一次也不容易了。”大可开始弹曼陀铃,格桑静静地听,脸上现出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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