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字,一瞬间,花季的脸上就鲜血模糊了,那是我的鼻血,它像突然来水的水龙头,整个房间都充满了血腥味。
“我让你骂,让,让,让你骂。”
我下了床,一手捏住鼻子,一手抓起一把椅子劈头盖脸朝花季砸过去。椅子是塑料的,顿时劈里啪啦满地都是碎塑料片。花季的嘴角流出了血,和我流下的鼻血混在一起,整张脸全都黏糊糊的,简直让人发疯。
在我停下来的一刻,觉得自己的婚姻生活就像这满地的鲜血,令人恶心。
我再也没空送气,阿强也不用我送气。阿强的液化气店也成了竞标桃花会的场所,液化气空罐横放垫好坐在屁股下,几箱未拆装的液化气灶垒在一起就成了填写会单的桌子,连铝合金卷帘门都不用开。收银的金牙齿整天不知去向,她收自己的会钱都忙不过来呢,哪有闲工夫去计阿强的蝇头小账。这样,我的行径就倍受质疑,老婆不见了,却整天载着小姨子满桃源市乱逛。
焊了铁架的嘉陵70像先皇驾崩的老宫女,苍老、腌脏地蜷缩在墙角;而新买的进口大绵羊则像得宠的妃子,光彩夺目又趾高气扬。我抖擞精神,白天载着劫波收款付款,晚上通宵算账。新粉刷的洞房墙壁上,贴满了各式各样的会单,会单泛滥成灾,没几天就遮盖了那个桃汛手剪的大红喜字。
劫波比花季矮一点,正值不识愁滋味的青春少年,在厦门被麦当劳、肯德基喂得结结实实,从背影看,屁股沉甸甸的。别看她屁颠屁颠跟我瞎忙乎,其实也没干什么,只是将纸币按新版一百、旧版一百、五十分好,每一万元扎成一捆,码几捆在摩托车后箱,其他堆进新购的保险柜。二十、十元的就管不了那么多啦,扔在一个纸箱里了事,劫波要零花,抓一把就是。我对钱有某种伟人式的冷淡,男人只要跟钱保持一定的距离感就意味着他有更大的志向,正是这种冷淡,让劫波对我深深着迷。
会员散尽时,我喜欢嚼着口香糖欣赏劫波数钱:尖尖的额头在灯光下闪烁亮泽,一缕长发遮住了半边脸,明显的双眼皮使洁净的眼角现出隐约的鱼尾纹,大门牙若隐若现,神气的鼻尖慢慢地挂上了细密的汗珠。我陶醉了,陶醉在一种心痛的怜爱中;劫波陶醉了,陶醉在钱账的数算中。我总算看出来了,劫波爱钱,尤其爱数钱,数钱的时候有一种天然的快感和天赋。正如劫波自己所说:
“越多钱抓在手里,心里就越觉得踏实。”
25、乱伦
按惯例,劫波数完钱,我送她到电影院门口喝一碗热腾腾的鱼汤,再送她回陶家睡觉。有惯例就有破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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