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吃多少算多少,还可以带走一塑料袋。这样,就等于每个客人向我们买了十块钱水蜜桃。还有呢,寿星佬屡屡托梦显灵,很多人想拜又找不到地方,我想在祖祠侧厅塑一尊寿星桃神,以解燃眉之急。寿星桃神旁边设一个功德箱,让他们扔钱,箱里的钱全部归宗祠。古时候,我们武陵村有夏至游桃神的习俗,五十多年没有游桃神了,是不是趁这个机会恢复起来?这个费用也由哑巴来出。”
山羊胡强忍住激动,用眼光征求大家意见。大家都笑了,这是心照不宣的笑,意味着双方达成共识。
我将鸡块连骨头慢慢咬碎,就一口酒吞下去。此间,山羊胡突如其来的刁难被我咀嚼透了,这个时代的特征就是凡事都可以用钱摆平,或者说凡事都会落到钱上,钱就是衡量一切的尺度。
用钱来衡量一切,不是有多合理,或者多科学,而是最简单。因此,陶传清不说钱,也是说了两件事,因为这两件事就是钱。
遵照古制,“大福首”是按陶姓四大房轮流的,在每年夏至桃子大熟打蘸时,每房都得推选一个大福首出来,四个大福首照轮流,已当过总头的房就不能再当总头,次年由第二个房去当总头。但四个大福首在收租、保管、出纳、采购等工作上有分工。分工按协商,协商不了再拈阄,认为桃神叫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四个大福首的总主持人除了自己分到的任务外,还要主持全盘工作。五十多年前的事没人记得了,无疑的,陶传清就是今年四大福首的总主持。我和鞋匠都是陶传清的半个儿子,跟他老人家鞍前马后跑腿是我们应尽的义务。
我要做的事情主要是花钱请十番、请和尚、请木偶戏;请木匠扎一杠香案和几棚“古事”;选好坐古事的男孩儿。我请晋江的师傅木雕一尊坐姿的桃神、玻璃钢塑一尊站姿的桃神,晋江师傅被难住了,他没听说过什么“桃神”,我告诉他桃神就是寿星佬,寿星佬手上都托一个桃子,所以也叫桃神。师傅又提一个要求,抬桃神的轿子也要他来做,“要不然桃神安不上轿子我不负责。”等我答应了他要的工钱,师傅又提一个要求:
“抬轿子的轿杆一定要棕树才行,棕树柔软,游起来有一点点颠的效果,别的木头就不行了,硬梆梆的非常难受。不过棕树要你们去找,我人生地不熟,找到也砍不来。”
我又到哪里去找棕树呢?这个任务只好交给鞋匠,鞋匠马上就以此要挟我,他说:
“芽芽听说她班上的李小明要坐古事棚,也整天闹着要坐,你是她二姨丈,我看就答应了吧。”
这可不行,“坐整古事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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