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晓得这是多么的不方便,往文化馆挂电话,一直没人接。现在这么迟了,你说该不该往陈馆长家挂电话?”
我点点头,陶传清就挂了陈馆长家的电话,并按了免提键。陈馆长的酣畅睡意清晰地从话筒释放出来,“什么事嘛,我最爱在寒冷的雨天吃狗肉,多好睡啊。”
第七章:谋杀(13)
听说花季失踪,陈馆长声音中的酒意即刻烟消云散,“不会吧,陶校长啊现在都凌晨两点了。”陈馆长坦承,“是我叫她出来的,沈局长通知我,说三把火要找花季谈话,我就叫她喽。”他安慰陶传清,“你别急,那么大的人还能蒸发了不成,雨太大,我估计是躲哪个同学家玩了。要不然我告诉你沈局长家的电话,你马上挂,看看他怎么说。不过我提醒你,沈局长是个夜猫子,刚睡着就被吵醒心里肯定烦得不行。”
果然,沈局长敷衍陶传清几句就说,“好了,明天再说吧。”
陶传清生气了,“人命关天知道吗,你这个局长是怎么当的?”
沈局长的嗓门也提高了八度,“老同志,你不要小题大做,一个二三十岁的女人半夜没回家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好比张思发,老把痣疮当白血病治。我告诉你,第一我不可能满街去找;第二我不可能现在向书记汇报,那我能干嘛呢,只能睡觉。”
陶传清的态度软了下来,但情绪却更加激动,连说话的声调都变了。“沈局长,不是我说的,事态非常严重。我忙了一夜,花季所有搭得上话的同事、同学、朋友家都找遍了,不见踪影。还有更吓人的,我用手电沿着桃花溪搜索,意外地寻到架在柳树杈的花伞。那就是花季的花伞,我认得。沈局长哪,我看花季是没命了,怎么办?怎么办?”
“陶校长,你不必惊慌,我马上向110报案,马上向范书记汇报,会有好消息的。”
然而,等到鸡啼三遍东方露白,陶传清并没有等到好消息。这是一件奇怪的事,一个人充满希望,另一个人心如死水,表面上看似乎我们俩人都在等待。陶传清哭了,是那种男人无声的哭泣,这种绝望的恸哭像严冬的寒风,看不见摸不着,却能渗入人的骨髓。杂乱的白发,浮胀的烂眼睛,哆嗦的嘴唇,还有两行在皱纹间纵横交错的清泪,这一切,见证了陶传清晚年注定的凄凉与惨痛。突如其来的悲伤控制了我,让我产生强烈的冲动:最后见一次大伯,最后见一次母亲,再最后见一次我那前世的冤家——陶花季。
我站起来,准备开门,陶传清拉住了我。“你想找死吗?”他说,“桃源市谁不认识你?剁碎了分肉都难解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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