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事后人家上法院,那还不一告一个准儿呀?放下电话,我坐到自己的电脑前,打开邮件,把稿子另存到桌面上,就改了起来。按理稿子改起来很容易的,掐头去尾,把我采访的内容置换上去,再拦腰动一动,总之和晚报同时见报的稿子不能太雷同,可我心思都在赵婷和她母亲身上,改起来竟颇觉费劲,花了近一个小时才完工。把修改稿存到内部网上孙燕的名下,我扭头知会了她一声,然后就翘起腿来消磨时间。
十一点多时,我决定动身,怎么也得提前到半个小时到,让准丈母娘等我,那多不礼貌呀?我和孙燕打了个招呼,就出了办公室的门。可我刚到走廊里,呼啦就过来一大帮人,又是鲜花又是墨镜的,后边还跟了一堆小姑娘,被簇拥的那个人脸上不太光滑,我怎么看着那么面熟啊!我忙侧身让过。孙燕几个人显然听到了声音,也开了门伸头看,我问孙燕:“谁呀?”孙燕看了看我:“他你都不认识?任贤齐!”我愣了愣,猛然记起:“我靠,他呀!”
我们报社娱乐部经常邀请明星过来,一边开通星迷热线,一边在报纸网络版上直播,我还借机搂着一个现如今正红的女明星拍过照呢,那时她名气还不大,怎么摆弄怎么是。我因此就很得意,觉得凡是经过我的手的,或间接沾了我的仙气,过后都会大红大紫的。去年十月份单位组团去新疆旅游,我也去了,集市上有一个摊贩正在兜售私录光碟,那架破VCD机放出来的苍凉歌声打动了我,我就买了一盘,摊主告诉我是新疆一个歌手刀郎唱的,我跟同事说这厮以后肯定会红,同事还不信呢,果不其然,回来后半年,便满大街都是“雪”啊“雪”的。我刚三岁的小外甥很有音乐天赋,我问他最喜欢谁的歌儿,他就小牙一呲说:“蟑螂!”我说:“不对,是刀郎!”然后一字一字教他:“刀——郎——”可他还是吐字不清:“蟑——螂——”
我在家乐福超市门口,无聊地插吸管儿喝饮料,就看见赵婷和一个长发飘飘的女人来了,我便忙迎了过去。赵婷的母亲没我想象得那么老,年轻多了,眼角纹很细,脸上还很光鲜。“是阿姨吧,您好!”我微笑着,很谦卑地。“你好,大记者!”赵婷的母亲口吻很亲切,让我有点儿受宠若惊。她上下打量我一番,又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