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没带眼镜,可你的眼睛也不清爽!”我气愤极了,转身不再理他。
年轻就是这样,绝对的印象主义。其实,安小鲁也并非真的那么糟。如果他梳个分头,穿件藏蓝色中山装上衣或浅灰色的确良衬衫,再配上条绿军裤,外加一双白塑料底黑边黑灯心绒懒汉鞋,那他一定潇洒。如果他鼻梁上再架上一副度数不太深、但能让人感觉到他眼睛光芒的眼镜,一张嘴再别那么讨人嫌,他一定会既潇洒又深沉!
事实是,安小鲁很简单,知道我是学历史的,想都不多想!
或许正因为我们总是这么尖刻、顽皮,谁都不在意谁,我们才都表现着真我,让对方感受着真我。
白天游玩儿回来,晚上饭后,年轻人坐在一起无聊,又免不了一场舌战。
“看我们的杂志?”他问。
“看。”我答。
“怎么样?”他又问。
“还不错。问这干嘛?”我反问。
“说话。”他瞟我一眼。
“除了你,那些编委好像都是些作家和诗人。你们能说什么?”
“一看你就是学历史的。老古董一个,你几岁?”安小鲁笑。
“你管我几岁!没错,我是学历史的,中国历史多造反、少革命。你们还是多做些实际的事情吧。大家都要吃饭呢!”我说。
安小鲁瞪大了眼睛,她可不是什么老古董,他一定在想。但他不甘心,“现在的女人怎么都这么厉害,嘴不饶人,做事也不饶人。”
“你妈工作,对不对?我妈也工作。上一代女人都自主了,何况她们的女儿!”我也不客气。大男人主义,你以为你是谁?好好回家研究研究女人吧!
第二天,我和同学去游虎跑泉,绿竹林中,又碰上了安小鲁,真是冤家路窄,晚上见,白天还见!
“像你这样喜欢闹革命的人也来闲游竹林?”我张口就冒出一句。
“游竹林还要分什么人?!告诉你,我不仅喜欢游竹林,还喜欢高原!你去过拉萨吗?”安小鲁倒不恼,反而自吹起来。
“没有。可我生在喜马拉雅山!”我狠狠地回敬他。
“呵呵,你可别吓着我!”他竟做了个鬼脸儿,怪模怪样,要多气人有多气人。
“信不信由你!”我不想再理他。
其实,我生在喜马拉雅山北坡的四川大山里,我妈采访时不小心就把我生在那儿了。到美国后,第一次作妇科检查,医生给我讲了连串的女人身体的变化,我还没到中年,她连更年期都讲了。“人当然总在变啊,但真的变化那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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