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我问医生。“是啊,所以女人强呀。”医生点点头,似乎答非所问。我一怔,似突然领悟了什么。我偶然生在大山里,一出生就和硬朗朗的大自然融通了。
“但愿你说的有边际!”安小鲁大概见我有些生气,吐了吐舌头。
同学听我们争论,大长了见识,咯咯地笑起来,用江南姑娘特有的柔声对安小鲁说,“吵吵就熟了。你看我这位历史系的同学说话好艺术的吧?炒炒就熟了!”
同学说得很对,吵吵就熟了,我和安小鲁就这样好上了!我也不在乎他像六必居酱菜了,在我眼里,他那一身褶皱的衣服也渐渐平了,颜色似乎也逐渐明亮了。我甚至突然感觉,安小鲁根本就不像什么酱菜,而是我得了弱视症,我歧视他。我把这种感觉告诉了他,他哈哈大笑:“你当时可没少挤兑我。”他还颇得意地对朋友说:“瞧,杨眉,当时看我是六必居的酱黄瓜,现在爱我可疯着呢!”
与安小鲁相处久了,我有了新发现,大多潇洒深沉的年轻人都是玩儿潇洒、玩儿深沉,安小鲁却不,他里里外外自然得很。
“你的眼白特别蓝。”安小鲁看着我的眼睛,像发现了新大陆。我是安小鲁第一个真正的女朋友,他观察我细极了。在我之前,他的所谓女友,最多也只是坐他的自行车去看场电影。那时,大院的男孩子喜欢凑群玩儿,骑车带上个女孩子,就算有了女朋友。
“真的?”我可从来没注意过自己的眼睛,更没注意过眼白什么颜色。中国人,黑头发、黑眼睛,世界公认的,谁还注意自己有什么不同?!让安小鲁这样一说,我倒吓了一跳,忙跑去照镜子,哈,真的!我的眼白真的特别蓝,一点点细微的色斑都没有,纯纯净净的天蓝色,几乎和婴儿的一样!
就这样,我成了安小鲁的“蓝蓝”。
我们很想要一个小“蓝蓝”。但是,不可能了,安小鲁掉进了澜沧江。
我和安小鲁结婚不到两年,他和同事出差去云南,几个人在澜沧江边上走,一个同事不慎踩到江边的大石头,大石头松动了,突然滑下去,同事也跟着往下滑,安小鲁伸手拉他,一起下去了。澜沧江汹涌澎湃,安小鲁一去无回。
澜沧江出了国,就是眉公河,眉公河流入印度洋,印度洋通着四大洋。安小鲁义无返顾地周游世界去了。
《爱之罪》第七章3
安小鲁走了。很长时间,我都不敢照镜子,不敢看自己的眼白。
人的意义在哪里?生命的意义又在哪里?活着的人总是向死去的人呼唤:“你能感觉到我吗?!”
符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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