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拿出4000美金都不容易。
“你在长春做什么?”不行,我还得问问,好奇心驱使着我,我忍不住不问。
“开酒楼。开始很好赚,坐着收银子就行,后来竞争厉害了,就难做了,只好加花样儿。”我一直在注意,从我与她交谈,直到这时,她一直很坦然,一副处事不惊的样子。倒是风月场上的,见过世面,身至如此,仍然一副赢家的风范。
酒楼是地方话,刚改革开放那会儿,从香港传到大陆的,这类词儿北上的速度真快,可东北人说起来,怎么说,也没有香港人那种嗲劲儿。这位东北同胞所说的花样儿,我能想象,那不是什么海鲜野菜,而是特色“服务”。要不,她才来美国几个月,做起来,怎么会儿如此轻车熟路?!
《爱之罪》第九章3
过了好几天哑巴生活,东北女人终于找到了诉说的机会,把仿佛憋了一辈子的话差不多都讲给了我,她活命的把戏、诡秘、绝道……也许,正因为在监狱里,她才如此坦白,如果在外面,这种直率绝对少见。她告诉我,她叫崔娥。她的直率感动了我,我告诉她,我叫杨眉,在这个百分百的英语世界里,我可以为她翻译。一直少有激动的她,眼圈儿竟一下子红了。
我拍拍她的肩,站了起来,坐了这么久,腰都酸了,得活动一下。也是直到这时,我才猛地想起,我怎么在这里?我怎么还呆在这房子里?!我环视四周,房间里的人仍横七竖八、无精打采地坐着,刚进来时的清醒劲儿早被晕晕欲睡替代了,除偶有一两处仍在低语外,多数人已静下来,开始打盹儿。我转了转腰肢,第六感告诉我,一双眼睛正注视着我,我的目光寻过去,正与投来的目光相遇。说来也巧,与我目光相遇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刚进来时,曾让我观察了良久的清秀淡雅的白人女人。
我冲她笑笑,跨过几个坐在地上的犯人,走到她身边,问:“你从欧洲来?”
“你怎么会猜我是从欧洲来的?”她微笑。
“你长得不像美国人。现在更肯定了,你的口音是欧式英语。”
白女人点点头,微笑着问:“你是学人类学的吗?”
被她的气氛所感染,我也笑了,“差不多吧。”我说。
“我是俄国人。”她的表情很甜。眼睛会说话。
“啊,你好。”或许是条件反射,听她说自己是俄国人,我一下子蹦出句俄语。
“你会讲俄文?!”白女人大为惊讶,一下子兴奋了。
“就会这一句了,过去学的,现在全忘了,都还给老师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