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有的玩过
票而因某种原因不能再登台,所以天天上茶楼来听别人唱,专为给别人叫“倒
好”,以表示自己是老行家。
有的是会三句五句的,还没资格登台,所以天天来牎粻‘,服装打扮
已完全和戏子一样了,就是一时还不能登台表演,而十分相信假若一旦登台
必会开门红的。有的是票友们的亲戚或朋友,天天来给捧场,不十分懂得戏,
可是很会喊好鼓掌。有的是专为来喝茶,不过日久天长便和这些人打成一气,
而也自居为行家。这类人见小陈出来就嘀咕,说他是“兔子”。
只要小陈一出来,这群人就嘀咕。他们不能挨着家儿去告诉那些生茶
座儿:他是“兔子”。可是他们的嘀咕已够使大家明白过来的了。大家越因
好奇而想向他们打听一下,他们便越嘀咕得紧切,把大家的耳朵都吸过来一
些;然后,他们忽然停止住嘀咕,而相视微笑,大家的耳朵只好慢慢的收回
去,他们非常的得意。假若黑汉能支配台上,这群人能左右台下,两道相逆
的水溜,好象是,冲激那个瘦弱的小陈。这群人里有很年轻的,也有五六十
岁的。虽然年纪不同,可一律擦用雪花膏与香粉,寿数越高的越把粉擦得厚。
他们之中有贫也有富,不拘贫富,服装可都很讲究,穷的也有个穷讲
究——即使棉袍的面子是布的。也会设法安半截绸子里儿;即使连里子也得
用布,还能在颜色上着想,衬上什么雪青的或深紫的。他们一律都卷着袖口,
为是好显显小褂的洁白。
大概是因为忌妒吧,他们才说小陈是“兔子”;其实据我看呢,这群人
们倒更象“那个”呢。
小陈一露面,他们的脸上就立刻摆出一种神情,能伸展成笑容,也能
缩sa 成怒意;一伸,就仿佛赏给了他一点世上罕有的恩宠;一缩,就好象
他们触犯帝王的圣怒。小陈,为博得彩声,得向他们递个求怜邀宠的眼色。
连这么着,他们还不轻易给他喊个好儿。
赶到他们要捧的人上了台,他们的神情就极严肃了,都伸着脖儿听;
大家喊好的时候,他们不喊;他们却在那大家不注意的地方,赞叹着,仿佛
是忘形的,不能不发泄的,喝一声彩,使大家惊异,而且没法不佩服他们是
真懂行。据说,若是请他们吃一顿饭,他们便可以玩这一招。显然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