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望了望他。“什么意思?”
“我说不明白!”好妈妈笑了。“你是念书的人吧?”青年点了点头。
“那你就该懂得我的话。”好妈妈的脸上忽然非常的严肃起来:“告诉
我,你明天什么时候来?我不会卖了你!”“我明天早晨八点来!”
“就是卖杏茶的周四过来的时候?”
“好!卖杏茶的过来,那个门得开开!”
“就是!”
“你知道我要干什么?”
“知道!”
“啊?”
“知道!你的心,我的心,都是一样!”
次日,好妈妈早早就到了。她坐了好象一年的样子,才听到周四尖锐
的嗓音渐渐由远而近:“杏儿——茶哟。”好妈妈的手哆嗦起来,眼睛钉住那
边的刺刀尖——一个小白星似的。“杏儿——茶哟。”周四就快到她面前了,
她的眼几乎不能转动,象黏在了刺刀尖上。忽然,直象一条黑影儿,由便道
上闪到马路边的一棵柳树后,紧跟着,枪响了,一声两声。那个兵倒在了地
上。南边北边响了警笛。那条黑影闪进了驴儿胡同。倒在地上的兵立了起来,
赶过马路这边。南边北边的“岗”,也都赶到,象作战的蚂蚁似的,匆忙的
过了句话,都赶进胡同中去。好妈妈停止了呼吸。等了许久许久,那些兵全
回来了,没有那个少年,她喘了口气,哆嗦着拿起那双袜子来,头也不愿再
抬一抬。
也就是刚四点钟吧,她想收活回家,她的心里堵得慌,正在这么想,
取袜子的来了!
她几乎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楞了一会儿,她把袜子递给他。他蹲在
一旁,看着袜子,低声的问:“早晨我打死他没有。”
好妈妈微微一摇头。“他装死儿呢,一会儿就爬起来了。”“呕!下回得
用炸弹!”他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一块钱的票子来:“妈妈和李五分吧。”
“留着用吧,我不要!”好妈妈摆了摆手。“你要是有枪啊,给王二一
支,他也愿意干。”
“有的是人,妈妈!”
“你姓什么呢?”
“暂时没有姓名,”少年立起来,把袜子和钱票都塞在衣袋里,想了想:
“啊,也许永久没有姓名!再见,妈妈!”“哎,下回来,打准一点!”好妈
妈的心里又不堵得慌了。
A A
他们三个又坐在一处,互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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