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侠已经溜了,咱们——”
“我听天由命!”初济辰眼看天花板,手揣在袖子里。“据我看呢,战
事决不会有,因为此地的买卖都是他们的,他们开炮就轰了他们自己的财产
建设,绑去象你我这样的一些人,羞辱一场,甚至杀害几个,倒许免不了的。
他们始终以为我们仇视他们,只是几个读过书的人所耍弄的把戏,把这几个
激烈分子杀掉或镇吓住,就可以骑着我们脖子拉屎,而没人敢出一声了。我
等着就是了,我自己也许有点危险,战争是不会有的,不会!”
“你呢?老杜?”周石松看初才子软下去,气儿微索了些。“我听你的,
你说去硬碰,我随着。老初说不会有战事,我看要是有人硬碰,大概就不会
和平了结。你昨天说的对,和平就是屈服,只为了一条狗,一条狗;这么下
去还有完吗?”
杜亦甫低下头去,好大半天没说出话来。一点也不用再疑惑了,他心
中承认了自己的的确确缺乏着一点什么,这点缺欠使他撑不起来昨天所说的
话。他抬不起头来,不能再辩论,在两个同志面前,除了承认自己的缺欠,
别无办法。这极难堪,可是究竟比再胡扯与掩饰要强的多!他的嘴唇动了半
天,直到眼中湿了,才得到张开的勇气:“老初!
老周!咱们也躲一躲吧!这,这,”他的泪落下来。
周石松的心软,眼圈也红了。他有许多话要质问杜亦甫,每句话都得
使杜亦甫无地自容,所以他一句也不说了。他觉得随着杜亦甫一同去死或一
同去逃,是最对得住人的事,不愿再问应死还是应逃的道理。不好意思对杜
亦甫说什么,他转过来问初济辰:“你呢?”
“你俩要是非拉着我不可呢,就一同走;反之,我就在这儿死等,等
死!”初济辰又笑了笑。
“还有人上课吗?”杜亦甫问,眼撩了外边一下。“有!”初济辰回答:
“大家很镇定!”
“街上的人也并不慌,”周石松找补上。
“麻木不仁!”杜亦甫刚说出这个,马上后悔了,几乎连头皮全红了起
来。
初济辰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仿佛为遮羞,杜亦甫提议:“上我家去,好不好?一时哪能找到合适的
地方?家里窄蹩一点,可是。”
“先不用忙吧,我看,”初济辰很重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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