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规规矩矩的立在那里,连动也不敢动,这破烂的街市仿佛有一股凉气,
把我吸住。一些妇女和小孩子还在铺子外边拾取一些破东西,铺子的人不作
声,我也不便去管;我觉得站在那里简直是多此一举。
太阳出来,街上显着更破了,象阳光下的叫化子那么丑陋。地上的每
一个小物件都露出颜色与形状来,花哨的奇怪,杂乱得使人憋气。没有一个
卖菜的,赶早市的,卖早点心的,没有一辆洋车,一匹马,整个的街上就是
那么破破烂烂,冷冷清清,连刚出来的太阳都仿佛垂头丧气不大起劲,空空
洞洞的悬在天上。一个邮差从我身旁走过去,低着头,身后扯着一条长影。
我哆嗦了一下。
待了一会儿,段上的巡官下来了。他身后跟着一名巡警,两人都非常
的精神在马路当中当当的走,好象得了什么喜事似的。巡官告诉我:注意街
上的秩序,大令已经下来了!我行了礼,莫名其妙他说的是什么?那名巡警
似乎看出来我的傻气,低声找补了一句:赶开那些拾东西的,大令下来了!
我没心思去执行,可是不敢公然违抗命令,我走到铺户外边,向那些妇人孩
子们摆了摆手,我说不出话来!
一边这样维持秩序,我一边往猪肉铺走,为是说一声,那件大褂等我
给洗好了再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