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立在木牌的前面,好象没有任何思想,任何表情,而只等着向谁发
气与格斗。林磊无论如何也不能把她——假若她真是在此地作事——与这样
的简单得象块木头的人们调合在一块。
一些块干木头,与一朵鲜花;一个有革命思想的女儿,与一群专会厮
杀的大汉,怎能住在一处呢?
他开始往回走,把手插在裤袋里,低头看着鼻子里冒出的白气。他的
右肩忽然沉了一下,那个长而俊秀的脸离他只有半尺来远,可是眼中并没有
湿,唇也并没有颤;反之,她的眼中有股坚定成熟的神气,把笑脸的全部支
撑得活泼大方,很实在,而又空灵,仿佛不是要把一些深意打入他个人的心
中去,而是为更广泛博大的一些什么而欣喜。
“磊,你怎么来的?”
磊答不出一个字。她的脸比往日粗糙了一些,头发有许久没有电烫,
神情与往日大不相同;他得想一想才能肯定的承认她确是旧日的光妫。这么
想一想的里面,却藏着些疏远与苦痛。
“磊,你怎么了?怎么直发呆?”光妫赶上了他的步度,靠住他的肩。
他想起那个布口袋。
“家里怎样?”她看了他的脸一下。
磊把手往更深处插了插。
光妫把头低下去:“我的家全完了!父母逃是逃出来了,至今没有信!”
“可是你挺快活?”磊的唇颤动着,把手拔出来一只,擦了擦鼻子。
“我很快乐!”她皱了下眉:“当逃难的时候,父母失散,人财两空,
我只感到穷困微弱,象风暴里的一个落叶。后来,遇到一群受伤的将士与兵
丁,他们有的断了臂,有的瘸了腿,有的血流不住,有的疼痛难忍。他们可
是仍想活着,还想病好再上沙场。
他们简单,真是简单,只有一条命,只有一个心眼把命丧在战场!我
呢,什么也没有了,可还有这条命。这条命,我就想,须放在一个心眼里;
我得作些什么。我就随着他们来到此处;作了他们的姐妹。”
“他们为谁打?他们不知道。”磊给满腹的牢骚打开了闸:“他们受伤,
他们死;为什么?不知道;你去救护他们,立在什么立场上,有什么全盘的
计划?呕,把一两个伤兵的臂裹好就能转败为胜?”
光妫笑了。“我没有任何立场与计划,我只求卖我个人的力量,救一个
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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