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就看到上来一和尚,从上来那一刻一直在讲电话,过了四站停车的时候,大概最少有二十分钟吧,那和尚突然大声吼一句:“你到底还爱不爱我?”整车人突然都安静了下来。
地铁公交来回辗转两个多小时,美琳记住了北京的交通业广告词。地铁上的广告:挤吗?买辆车吧!公交车上的广告:堵吗?坐地铁吧!她提着一壶小磨香油到达舅舅在马家堡卖厨房用具的商铺时,舅舅一边摆弄那些碗碟盆罐类的瓷器一边发癔症般自言自语:“我们来自景德镇,那里盛产杯具和餐具,最著名的就是敏感瓷。我们还分官窑和民窑,官窑专出敏感瓷,民窑尽出杯具。。。。。。”转身看到美琳惊得睁大了布满红丝的眼睛,其欣喜如同穷鬼遇到财神:“和俺外甥女婿一块儿来京的?就你娃子,净给你老舅玩神秘的大佛、写朦胧诗!”
美琳想起舅舅年轻时是个满腔热血的诗人,当初单身匹马来京做北漂,住着地下室,啃着凉馒头,过着十分凄凉的日子。每到夜晚看床前明月光,没钱憋得慌,举头望美女,低头空悲伤。他盼望着将来成名了,一顿买两碗面,吃一碗倒一碗,让世界看看有钱人的拽!把兜里所有的零钱都换成钢蹦,有人欺负,就拿钢崩砸他,让世界认识有钱人的厉害!“著名诗人”的美好希冀如同五彩缤纷的花朵,当艺术的花朵被生活的细枝末节榨干汁水揉烂踩碎时,曾经视金钱如粪土的梦想诗人就理所当然地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比葛朗台还葛朗台的守财奴。
面对着非常吝啬和市侩的舅舅,美琳忽然想起妈妈病时向他借钱的情形,他那一句“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彻底打碎了美琳对美好亲情的依赖。他哪里是铁公鸡?铁公鸡还会留点锈呢,他根本就是个不锈钢公鸡!美琳如今微笑敷衍道:“舅,还没来得及看你呢,我们争吵了,他赌气走了。北京这地儿我不熟。表妹呢?我想让她带我去找他。要过年了,我们得赶快回家。” 一阵酸楚之潮将胸腔灌满。依稀,童童含着泪水,两眼晶晶闪亮,在四壁的空寂中映暗了灯光。
她舅正在把盆盆罐罐从屋里往门前摆,嘴咧得像烂杏,朝美琳挑起散乱的眉毛:“看你这成色?连个女婿都管不住。让你表妹带你?上哪儿找去?他一大活人儿!”说着凑近美琳:“这些年攒他些钱没有?”美琳木着脸摇摇头,就听她舅舅埋怨开了:“你说你一黄花闺女,嫁他一半老头图个啥?连钱都不知道攒?你脑子空但不要进水啊!我不理你对不起我那死去的老妹子。老舅我一大男人告诉你,男人没有靠得住滴!”一边干活一边埋怨许多,见美琳不说一句话,含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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