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眉开眼笑:“童童,妈妈累了。夸妈妈几句妈妈就有劲儿了。”
童童啄木鸟似地在美琳脸上“嘣”地一吻:“大美女,你家儿子好帅啊!”
北京的酒店里,童童在电话里起腻:“我不想吃饭,我想等着爸爸妈妈回来一起吃饭。姑姑说你在等爸爸。爸爸呢?我想和爸爸说话。”
“噢——吃饭睡觉,然后就看到爸爸妈妈咯!”
岁月如夜路悠长,儿子是她悠长夜路上高悬在空中的一盏月光。他们间有太多可堪憧憬的将来,可堪雕琢的过去时光。别院丝竹幽雅,破空而来,那是依稀召唤她生命的天籁。
美琳突然哇地一声哭喊,那声音胜过杜鹃泣血,带着一种石崩的壮、帛裂的痛、撕碎得不可修补的伤。无论坚硬如石或脆薄如帛,都抵挡不了日月风霜的侵袭。彻骨的悲痛似一阵八面袭击的风,一团熊熊燃烧的火,一团凝结生命的冰。她愿意放纵,放纵它们在这万分无助的深夜里,一寸一寸地把心吹散成灰或灼成滚烫的浆熔,再一寸一寸地凝为寒冰。夜色正在退去,东方的天空出现了隐约的光明。城市露出模糊的轮廓,在晨雾迷蒙里如同海市蜃楼。露天公园小桥流水,梅花四季海棠映着朝霞绽放春晖。这繁华的世界在晨曦里看起来那么美好,却禁锢着世人孤寂的灵魂,包容着世间奢华的悲苦和无奈。
美琳撕心裂肺地哭,那声音如同夜里喊冤的鬼魂。后来她好像没有力气哭了,嗓子里发出断续的咯咯咯咯声,嘶哑低弱得如同母鸡孵出小鸡后的叫唤。
其间梦洁已经张罗着重新安装了简单的电路。美琳就那样一直坐到深夜,余莲带着罪人的忏悔向她陈述了事情的起因。
昨晚吃完年夜饭的饺子,童童很早就睡了,临睡前举着双臂欢叫:“姑姑啊——睡醒了就能看到爸爸妈妈咯!”
童童乖乖地睡下,余莲边搞厨房卫生,边在液化气上烧水,门外响起哐哐的敲门声。她顺着猫眼一看,是她的神经质丈夫。有心不理,又怕他吵得邻居笑话,无奈忐忑开门。她丈夫推着自行车一进门就指着门外埋怨开了:“瞧这南关的那个桥修得那么高,骑自行车都上不来!赶明儿南关以外的人都不来城里了,让城里人仔细琢磨去!我是个明白人,想想还不能怪你那个局长弟弟,他和这事儿不沾边,要怪就怪咱市委张书记!”
余莲对她老公一贯不着边际的埋怨和凭空生出的怨气习以为常,连苦笑都没有。接下来就听他怨东怨西怨天怨地怨狗怨猫的发了一通牢骚,最后吵着邻家的儿子十九岁可人家都抱上孙子了,村里长得那么丑的汉子出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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