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为人们对黄充满仇恨,诛杀时机成熟。便大街小巷擂鼓,号召、鼓舞百姓同他们一起杀入黄宅。结果跟着他们的只有一群鹅。张牧之当众将黄替身斩首后,以为黄已死的百姓这才持枪跟随。他恍悟:人们向利不向亲啊!
不向亲不向义只向利的俗世群体,并不管那个正义那个邪恶。岂止是鹅城百姓?五步之内比比皆是。美琳一路思索着走进看守所大院,一丛枝繁叶茂的梧桐遮天翳日,阴沉的天光从听它的顶端泄露下来。院墙边的几棵鸳鸯美人蕉茁壮成长着,那饱满的双色花开得绚烂,硬生生地把呆板、压抑的大院搅出一些鲜活的颜色。
有一些穿着制服的狱警在往来走动,还有情态各异的探监、送物者来去匆匆。美琳机械地一步步朝前走,脚步声落在地面上,显得特别孤单也特别空旷,仿若遥远梦中的回响。
到接待室办了手续,美琳经狱警指点,来到了接见室。接待室的右上方安装着监控录像,墙壁上半部是完全透明的玻璃,玻璃内外各挂一个话筒。
美琳在凳子上坐下,心里是雪原般的荒凉无际,伤感的情绪绵绵如潮而至,斩不断理还乱越抽越长。忽见玻璃里映出余枫苍瘦的脸,本来就深邃的眼睛,因着消瘦显得眉骨十分突出,深深陷着的眼窝竟然和高艳艳惊人地相似,悲哀、绝望、愧疚交织成一股浊流在他脸的底层泛滥成灾。
美琳和余枫几乎同时拿起了话筒。
余枫的声音如百岁老人那般嘶哑,如被风吹动的纸片那样瑟瑟发抖:“我知道,你不想让童童知道我在这里,所以没带他来?”他一手紧紧抓着头发,话声如同呓语:“你可以骗他,说我出国了,直到他长大。。。。。。”嗓子像中风的刘甲连一样咕噜咕噜的响着,如同禽兽垂死的呜咽。
美琳的泪一下子如洪水决堤,心痛得像被利器刺穿,语焉不详:“童童,是,可以。。。。。。”
在美琳泪流满面里,余枫五官纠结,声音更加暗哑:“美琳,对不起!替我看好童童。。。。。。”
美琳点点头,下巴一低,泪从鼻子尖上流到嘴里,又苦又咸又涩,心中涌起无法描述的痛,头懵得像要炸裂。
余枫神情悲戚,目光如百年老树般的沧桑:“美琳,我冤枉!可只能说给你听了。”
美琳想起他和高艳艳及钱倩的种种,竟有脸喊冤,分明是继续行骗!一些东西在心底碎裂成齑粉,眸光凄冷,摇头的同时摇落数行泪水:“过去的事,还是不说好,我不想听。”
余枫萎蔫如雪霜里的老柳,目光如一潭绝望的水,情绪失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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