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她疑心自己在梦中,怔怔地坐了老半天,才慢慢开始意识到不是在梦中,而是在像梦一样的现实中醒着。于是她从头再次把信细细地读了一遍。
于曼把信放在桌子上,抬起手臂看看表:下午两点半李媛媛离开宿舍,整整三个小时了。
于曼疲倦地倒在床上,闭起眼睛静静地呆着,她觉得脑子一片空白,仿佛
失去了思维能力:感到呼吸有点困难,心里空空落落,好像五脏六腑突然被挖掉似的。她像在梦魇,大声喊:“这个人世怎么啦?这么多龌龊的东西!”
苏平的宿舍敞开着门,杨鹏和孙同正在忙着捆行李,见苏平风尘仆仆地进来,停下手里的活,雀跃着迎了上来:“咳,苏哥!Very,veryhappytoseeyou!我们以为你失踪了。”
“你们这……”
“我们转学了。”
“去哪个学校?”
“B职业学院。”
“就这么走了?”
“还能怎么走?”
“我是说——”苏平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问。
“你打算怎么办?”
“看看再说。”
“看什么看?这个学校死了!”
“我的意思是等等。你们先走一步。”
杨鹏和孙同不明白苏平在想什么,互相对视了一下,又忙着收拾起东西。
苏平是个深沉的人,心里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别人不易觉察出来。他要为
于曼也为自己作一次报复行动,杨鹏和孙同永远不会知道。
送走杨鹏和孙同,苏平的情绪一落千丈,觉得人生非常无聊,到超市买了一瓶北京二锅头,回宿舍一个人喝起了闷酒。
平时,苏平很少喝白酒,酒量又很小:只要白酒一下肚,他的脸立即变红,红得像患了重感冒发高烧似的。然而,这次他喝得脸竟然变白了,白得像粉墙。他醉了,生平第一次醉酒,而且醉得一塌糊涂,倒在地上呼呼地睡着了。
苏平从地上爬起来,觉得头疼得像要裂开似的,口渴得要命,端起桌上的一杯凉开水,一仰脖子灌进了肚里,头脑顿时清新了许多:他躺在床上开始筹划实现他的报复计划。要不是他胳膊打着石膏套子,他早就办了。现在他的胳膊骨折处长好了,石膏套也扔到了垃圾堆里,可以执行蓄谋已久的计划了。
苏平几次去利民医院,摸清了应大夫的值夜班规律。
一个周六晚上11点多,利民医院病房的电灯渐渐熄灭:不时有病人痛苦的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