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来了。”他说着从杂志里摸出一张照片,递到杨启明手上。
杨启明一看,心抽紧了,脑子响成一片,像长城“轰”地一下坍塌了。他忙把照片反扣在桌面上,低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年轻人喝干杯中酒,说:“你自己的事自己清楚,好汉做事好汉当嘛!”
杨启明一把撕碎照片,揪住他的领子,恶狠狠地说:“你他妈想干什么!”
年轻人脸变白了,掰开他的手,小声说:“有话好好说,照片我有的是。”他又从杂志里摸出一张照片,扔在桌上,男女床上的裸体镜头,让他不堪入目,杨启明额上沁出颗颗冷汗,赶紧把照片翻过来,有气无力坐下,说:“你想敲诈,条件是什么?”
年轻人坐下来,无所谓地说:“对你小事一件,努力去办就是了。”
“说具体点儿。”
“你先想想,过两天我会通知你。”
“好吧,有打火机吗?把碎照片给我捡起来!”杨启明怒视他,话语低沉凶狠。年轻人弯腰把地上的照片碎片捡起来,从口袋掏出一支烟,叼在嘴上,“啪”地点燃,“当啷”把打火机扔到玻璃桌面上。杨启明拿起照片,看看周围没人,独自去卫生间。火舔着他与柯慧琴纠缠的裸体,柯慧琴的淫笑渐渐变成一缕烟,他一按冲水器,“哗啦”灰烬被水流卷下去。
等他出来,年轻人已没影,单已买过。他要瓶红酒,独自喝起来。看来有人冲自己下三路出黑拳,真防不胜防,他是谁?为什么?酒吧正播放着民乐《十面埋伏》,铿锵的琵琶曲,撕锦裂帛,疾风暴雨般击打他的血脉,脑子乱成麻。古人说,兵道,诡道也;商道,奸道也。难道自己已中埋伏,成了四面楚歌、兵败垓下的西楚霸王?太阳穴“突突突”地跳,他对着瓶嘴,猛灌下半瓶酒,麻醉紧绷的神经。
这时,一位年轻小姐走来,穿件无袖连衣裙,露出浑圆的胳膊,腋下的茸毛也溜出来,她旁若无人点燃支烟,说:“先生,你不孤单吗?我陪你喝吧。”
《改制》二十六(3)
杨启明醉眼朦胧望着她,招手让她坐下,手搭在她的肩上。她给杨启明杯中倒满酒,又斟上一杯,端起杯说:“什么事让你不痛快,来,咱俩先干一杯。”
杨启明苦笑端杯,说:“好。”小姐跟他碰杯,猩红的指甲格外触目,干脆地说:“干。”他说:“好,干。”
这时,杨启明见柯慧琴赤身裸体躺在红酒里,厚颜无耻地浪笑,红红的唇朝他伸过来,他用力将红酒杯向地上摔去,“咣啷”一声脆响,碎玻璃、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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