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台上,照完片后医生和爸爸在外面说了会话。爸爸回来后,我又被抱到了车上。我在车上昏昏沉沉不知道睡了多久,再醒来时我又到了医院。
我被爸爸、表哥和另一个年轻的医生围在病床上,手上挂了一瓶点滴。过了一会又来了一个老医生,把爸爸叫出去不知道又嘀咕了些什么。爸爸走回病房后将我扶起来,我的头被爸爸抱在怀里。我清楚地看见自己右脚的足髁已经向左折成了90度直角,鞋子用一种奇怪的姿势依附在我的脚上,而右边有一根骨头已经从皮肉里伸了出来,血正顺着骨头流着。
我大声尖叫起来。
然后我的头被爸爸死死的按着,表哥抓住了我的手,我看见吊着点滴的针管里血正顺着针管往点滴瓶里涌上去。我再次尖叫起来。
我被爸爸和表哥死命地按着再不能挣扎。那个年轻的医生正紧紧压着我的腿让我动弹不了,那个年老的医生不知道对我的脚做了什么,我的脚传来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眼泪顿时汹涌而出。“好痛啊,不要动我的脚,好痛啊!”
我哭喊着,爸爸紧紧抱着我的头,我听见他说:“忍一下,月月。你的骨头折了,医生在帮你复位。”爸爸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心里什么东西震动了一下,抬起来,我看见爸爸的眼泪也流了出来。
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爸爸的眼泪。我心里突然有一种感觉:其实爸爸一直是爱我的。虽然,他不要妈妈!
三天后,我被推进了手术室。据说,我的足髁处已经完全折断,一根韧带被扭断,后跟一小块骨头粉碎性骨折,小腿处还断了一根骨头。医生说,这次的手术很可能让我终生跛足而行。表哥说,我被爸爸送到了离家几百公里的另一座城市,这个医院是全省最好的骨科医院。爸爸说,我的骨头里要打三根钢纤,卡在骨头里让骨头定型,要等三个月后再动手术取出来。
我在手术台上蜷缩成一团,医生要我尽量卷起来弓着背。我看见医生手上拿着一管巨大的针筒,我颤抖起来。医生安慰着:“我们要先给你打麻药,打麻药的时候会痛一会,但是很快就不会痛了,你一定要忍着。”
我的脊椎骨传来剧烈的疼痛。我无法想象那么大的一管针扎进了我的骨头是什么样子的。仿佛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疼的我几乎昏了过去,医生终于将我平放在了手术台上。我被摆成了一个大字,左手吊起了血袋,右手放着量血压心跳的仪器,鼻子里也被插进了一个清清凉凉的东西。
“头晕吗?”
我摇摇头。一群穿着白衣带着口罩的医生围着我,像观看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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