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何玉宇刚才忆往事,情绪还没调节过来,他不高兴乔小姐太高兴了。叫她先回去歇着。这等于导演要她中途退场,她当然很不情愿。如果在拍戏,乔小姐一定质问导演,懂不懂名角大腕起重要作用。可她现在于他身旁不一定就是重要作用。甚至连配角也不是。因为何玉宇自顾自地走开了。
乔小姐讪讪地回房,三步两回首地对何玉宇望一望。
何玉宇目睹翠青园翠青的东西不多。残叶枯枝在冷风中抖动。直觉地意识到五姐的故事,他还得回忆续之。这就叫临景生情。面前的景物在冬季可谓萧条,五姐的故事当然很糟。想起来心发凉。已到了这个季节,再凉点也不算什么。
那是何玉宇上大学之后,回家过的第一个暑假。
何玉宇没有找到家。
妈妈作古,五姐出嫁了,低矮破旧的茅屋自然而然地倒塌了。
何玉宇只好去往五姐家。他一路小跑地翻山越岭,过沟爬坡,跳涧穿林,攀崖抄近道奔向鬼窝。五姐家就住在鬼窝。临近鬼窝,何玉宇真想振臂高呼:“五姐,我来看你了!”
鬼窝四面皆是山。窝子里零散地住着几户人家。从远处看,除了有一户青砖灰瓦四合院外,其余住户房屋简直像似烧山窑未拆走的窑棚。何玉宇一时不知五姐家是哪个窑棚。问一位汲水的老婆婆。老婆婆说秃头哑巴屋边有一个野塘,并指给何玉宇看。
何玉宇突然悲凉起来,疑心五姐夜晚或许听见野塘里半夜鬼哭。他去叩敲五姐的门,家里半个人影也没有。门前磕磕绊绊,凹凸不平。几处杂草,长短不一,似魔发散乱,在风中晃来晃去。
何玉宇退后几步,四周再也寻不到一个人来,只见沉寂空荡的野塘,塘埂缺了半拉,只剩一洼泛黄的浊水。稍微生幻,水中定有游神野鬼浮出水面,缺了下巴,枯骷髅狰狞地唤人。
何玉宇大声咳嗽,音调不似他的声音,仿佛是从坟茔旧冢中传来,吓人骇怕。
“五姐,五姐!五姐……”何玉宇喊了起来。
五姐没有来。秃头哑巴提着柴刀,呼哧呼哧地跑来,张嘴裸露满嘴黄巴巴的牙齿,嘿嘿一笑。接着朝何玉宇打手势:先伸长五指,后又撮合一块,往口中连送几下,把手一扬,遥指山顶荒坡。秃头哑巴总是长笑不止,笑红了没毛的头皮,开门比划着请何玉宇进屋。
屋里最显眼值钱的是一张半新不旧的木床。看到这张床,何玉宇的心仿佛被秃头哑巴用柴刀割下,绞痛难忍!天啊,难道五姐就在这张床上和秃头哑巴……他不敢想下去,只觉天旋地转,欲放声大哭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