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蛇吸了,却恪守着做女人的责任。连那烟花女子,也没胆量和资格去做!
五姐被厚重的大山封锁了去路,窝在大山深处,于生活的深渊作徒劳的挣扎。
那天夜晚,何玉宇躺下怎么也睡不着。他睡的地方与五姐的床,其间临时隔了一块木板。床上的一切动静,遮挡不住地传进他的耳机。何玉宇畏惧那种种响动。听到五姐撕打愤咬声,秃头哑巴暴力的扑抓声,五姐不从的翻滚声,秃头哑巴头撞脚踢声,被子坠地,木床吱吱呀呀,五姐痛哭,秃头哑巴粗喘。这种种声响,似乎声声振炸了何玉宇的耳膜。他知道五姐正在遭受野蛮的折磨。何玉宇于无边的黑暗之中,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他真想跃起一刀砍死秃头哑巴。然而,秃头哑巴毕竟是他的姐夫。五姐为人妻,他有什么办法呢?
五姐的床上终于没了响声,只剩五姐压抑之悲痛,除此之外,周围让人感到死一般的寂静。这时,何玉宇听见自己心脏突突狂跳。他双拳攥得满手是汗,口渴嗓子冒火。
何玉宇烦躁不安,辗转反侧,呼的一声,重重地摔掉在地上。黑暗严严实实地包围了他,何玉宇欲战胜这漆黑的夜,就想从地上冲起。可他没法辨清方向,立起的时候,用力过猛,眼角撞着别的东西,眼冒金星,钻心地疼。脑门就有无数星光迸射,耳鸣头木。仿佛脑瓜一下子空了,只剩坚硬未撞碎的头骨。脑浆被狰狞丑恶的老鸦啄过一样成一大窟窿。好半天才用吃奶的力气发出一声喊:“起来,五姐,我们走!五姐,起来,起来!”
五姐并没有起来。五姐后来就得了贫血病。
何玉宇结束对五姐的回忆。他觉得那是个遥远的时代,古老的曲调。
何玉宇抛开纷乱的杂念,他拿定了主意,冬天过去,春天里抖擞精神干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