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针,吃药,心理治疗,镇静剂,过多的疼爱都没有用,珍妮仍活灸我的里面
。我感觉到珍妮不但占有我,并且在感觉上已快要取而代之了,总有一天,总有一
天我会消失的,消失得无影无踪。活著的不再是我,我已不复存在了,我会消失…
…
三番两次,我挣扎著说,珍妮!我们分手吧!我们分手吧!她不回答我,只用
她那缥渺空洞的声音向我唱著∶“我从那里来,没有人知道,我去的地方,人人都
要去,风呼呼地吹,海哗哗地流,我去的地方……人人都要去……”
唉!珍妮!我来了,我来就你。于是珍妮向一阵风似的扑向我,我也又一次毫
无抵抗的被吸到她的世界里去了,那个凄迷,空无一物的世界里。我又在狂跑……
寻找……依恋著那颓废自虐的满足而不能自拔。
“我来自何方,没有人知道……我去的地方……人人都要去……风呼呼地吹…
…海哗哗地流……我去的地方,人人都要去……”珍妮!珍妮!我来了,我来就你
……
秋恋
生命有如渡过一重大海,我们相遇在这同一的狭船里。死时,我们同登彼岸,
又向不同的世界各奔前程。
━━泰戈尔
她坐在拉丁区的一家小咖啡室里望著窗坍出神,风吹扫著人行道上的落叶,秋
天来了。
来法国快两年了,这是她的第二个秋,她奇怪为什么今天那些风,那些落叶会
叫人看了忍不住落泪,会叫人忍不住想家,想母亲,想两年前松山机场的分离,想
父亲那语不成声的叮咛……她仿佛又听见自己在低低的说∶“爸、妈,我走了。”
我走了,我走了,就像千百次她早晨上学离家时说的一样,走了,走了……哦!妈
妈……她靠在椅背上,眼泪不听话的滴下来。她打开皮包找手帕,她不喜欢自己常
常哭,因为她害怕自己一哭就要哭个不停了。今天怎么搞的,特别难过。她低下头
燃了一支烟,她有些埋怨自己起来。
她记得半年前写给妈妈的一封信,她记得她曾说∶“妈妈,我抽烟了,妈妈,
先不要怪我。我不是坏女孩子,我只是……有时我觉得寂寞难受。小梅住得远,不
常见面。这儿,大家都在为生活愁苦……不要再劝我回去,没有用的,虽然在这儿
精神上苦闷,但我喜爱飘泊……”她奇怪在国内时她最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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