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无关。有一阵他甚至怀疑站在台上的这个女人根本不是王亚玲,而是霍光德他们找来的一个傀儡,就像电影里冒名顶替的女特务。正在他极力想证明这点的时候,王亚玲已经念完了发言稿,匆匆下台去了。
破鞋一走,场内似乎便没什么别的可供专注,排山倒海般的口号声此起彼伏。在革命群众的呐喊声中,反革命分子肖学方瘫在了台上。
和上次参加批斗会时不同,肖红军没等结束便悄悄挤出人群,溜回家了。
被她反锁在家里的肖红兵早已停止了哭闹。凭着敏锐的嗅觉,她从厨房的柜子里翻出来一小瓶芝麻,正坐在地上认真地享用。看见姐姐开门进来,她连忙把瓶子塞回去,把手背到身后。
肖红军朝她嘴角上粘的芝麻粒瞥了一眼,什么都没说,连棉猴也顾不得脱便沉默地爬上自己的那张高架床,拽过枕头抱在怀里,蜷缩着躺下。
肖红兵当然弄不清姐姐去了哪儿,遇见了什么事儿,只是感觉到她正不高兴。凭着以往的经验,肖红兵决定不去招她,自己悄悄穿起棉衣,溜到门口。
“我瞧你敢出去?”
肖红兵一惊,手停在门把上。她略一权衡,还是放弃了,没精打采地说:“姐,我饿了。”
肖红军在床上腾地坐起身,厉声道:“饿个屁呀!就知道吃,吃!吃死你!”
肖红兵被骂傻了,一时想不通她干吗要发这么大的火,又不敢问,怕她误解自己是在顶嘴。
肖红军坐在床上瞪着她,从那个角度望下去,肖红兵显得极矮、极胖、极丑,像个肉疙瘩似的倚在门上。肖红军厌恶地蹩过头,又躺下了。
平时在饭桌上她就最讨厌父母迁就红兵的样子,常常眼睁睁地看着仅有的几片肉、半个咸鸭蛋统统进了红兵的嘴,然后再听林仪说一大堆的好话哄自己。每逢这时,她嘴上不说,可心里却对埋头饕餮的红兵咬牙切齿。刚才王亚玲在批斗会上的发言她听了个半懂不懂,虽然她不知道葡萄糖是什么东西,却从王亚玲的话里约略感到父亲偷那东西是为拿回来给红兵吃的。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说,在父亲被抓走批斗这件事儿上,红兵是有干系的。在她印象里,自打家里有了这个肥墩墩的家伙,她的心情便常常很糟,就像今天这样。
嘶叫无声 四(9)
说起来肖红军不顾林仪出门前的苦苦叮嘱,偷着跑去看批斗会,虽然是冲动之举,却也有她自己的道理。一来挨批斗的人与自己有关,按霍强的说法,包括母亲和红兵,以后再也不能认肖学方为自家人了。换句话说,父亲是个坏人,和地主老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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