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复杂问题,不就是一网鱼嘛,运气好的时候满载而归,运气不好的时候大不了空网而回,和门前一起一落的潮水没什么两样。
这样一个背山临海的红被虽然有些偏僻落后,自有外界无法比拟的热闹。白天渔汉子弓着身子窜上渔船马达隆隆响着远去,女人便在沙滩上摆开阵势织网补网。渔家的女人织起网来又娴熟又漂亮。渔家的孩子是最幸福的,他们大都在海滩上成长,几个月大的孩子便在妈妈脚下的渔网里爬呀爬,大一些就会去抓小蟹子。沙滩上密密麻麻的小窟窿就是蟹子的家。蟹子跑得可神速呢,一眨眼功夫就不见影子,调皮的孩子总是用细长的竹竿往窟窿里使劲地戳呀戳。稍大一些就跑去游泳。游着游着冷不防就会抱出一条雪白肚皮的大鱼。再大一些,渔家的孩子长到十一二岁就是大人了,如果没去上学,就迫不及待地跟随父亲、哥哥去捕鱼。当那些男人和小男人都远征蔚蓝的大海时,海滩便是女人与孩子的地盘了。
女人是最不甘寂寞了,她们一边织网一边织着比网还要密还要长的故事:哪家的女儿出嫁了,她的嫁妆多少又多少,她的母亲在女儿出嫁的日子里哭得气贯长虹;哪家的老人家回“老家”了,他的葬礼办得如何如何,他家的孩子哭得如何气壮山河。总之,那些说不完的话,就如魔术师的帽子花样百出,内容丰富。海滩上最热闹的要数妇女们吵架。海边的女人哪个不是和男人一样粗鲁爽快,打打闹闹也是家常便饭。况且一场仗打下来不仅可以让海滩热闹非凡,也可以让自己成为焦点访谈人物,真是何乐不为!吵闹的原因再也简单不过了,无非是这一家觉得另一家的话语含沙射影,或者两家的孩子因为抢蟹子碰破了头皮。总之,想打想闹何须弯弯曲曲,随便抠一点出来就是了。
吵闹的时候骂声震天,喊声动地。打者来劲,听者兴奋。那一打一闹富有渔家人的风格:不像纺线似的吱吱呀呀,更不像童谣般绵长悠远。到了最后简直就是一场嗓门较量。那种气势排山倒海,胜过敲锣打鼓的春节。围观的人无不振臂高呼,面色火红,血液奔速。在这里我们不得不关注一下那些猫与狗。渔民的猫与狗不会躲在家里过着灰头土脑的日子,他们在辽阔平坦的沙滩上,在撒满金黄色阳光的礁石上,很有小资情调地欣赏海浪里的贝多芬命运交响曲,海平面上的莫奈日出图景。它们很绅士化地溜达着,很淑女样地撒欢着。那条叫大黄的公狗对那条芳名为小白的母狗颇感兴趣,围着它转呀转,只等时机成熟倾诉衷肠,表白爱意。但此时它早已转移注意力了。它兴奋地围着吵架的人群团团转,也被搞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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