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乎乎。
它不停地研究着人们的表情,想得知幸福快乐的缘由,尽管它很努力地猜测着,最终还是一无所获,但这丝毫不影响它的情绪,它还是那么傻乎乎地蹦呀跳呀。海边的人生性爽朗,心胸开阔,并不因为一场“大战”老死不相往来。男人们并不理会这些婆婆妈妈的事。风里来浪里去的生活够苦了,这份劳累需要酒来稀释,酒桌上没有仇敌,酒桌上的男人照样称兄道弟。女人向来健忘而热情,一两条稀有的大鱼送过去,吵架的阴影早就烟消云散。所以海滩上的吵闹也会像台风一样来得快去得也快。
红被的热闹远不止这些,夜里渔船归来,沙滩就像一床棉被被睡得很坏的孩子给踢翻了。归来的渔船犹如野马奔跑在一望无垠的草原上。渔灯便是奔马的眼睛。那马肯定是神马,不然那眼睛为何火红红的,好像会喷出火焰一样。火焰把整个沙滩燃烧得明晃晃、喜洋洋。此时妇女一听见马达声响便打开门走出来,睡眠惺忪的孩子也跑出来,猫呀狗也跟着出来了。主妇们捋起袖子在做生意,热情又能干。孩子们则在一筐又一筐活蹦乱跳的鱼堆里又笑又闹,把白天还没玩耍完的游戏推向高潮。那些狗也疯得不像话,尾巴就像拨浪鼓似的摇得呼呼响,虽然人们没空也没兴趣去理会它,但它们讨好的劲儿却有增无减。
买鱼的附近村民也和过年一样乐呵呵,懂得居家过日子的村民当然懂得夜里买鱼便宜,所以即使渔船在半夜三更回来,他们也会呼朋友引伴地跑几里路到渔村买鱼。这不由让人想起看戏,只不过看完戏回去的人们早已疲倦不堪,但买完鱼的村民却心里发热眼里发光。他们手里提着鱼,嘴里念着鱼,心里乐着更是鱼。假如兴致高,回去让老婆打上半斤米酒,再吃着鲜美的鱼。呵呵,这日子就显得有滋有味。还有几个老人是来沙滩上捡鱼的。这些老人大多无儿无女,老来日子过得实在苦,趁着夜里的渔市,捡些掉落在沙上的鱼或者竹筐里剩下的小鱼。此时再小气的人都不会计较这些,很多渔民都会抓一大把鱼塞到老人家的竹篮里,所以夜里去海滩捡鱼的老人总是满载而归。
红被犹如一块小盘子被海湾的一只胳膊拢着。海浪、海风、海鸥、礁石、船只是红被的私有财产;彩云、星星、太阳是他们的常客;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