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千寻公司难道就修远一个能人?”段书剑揶揄。
“那可说不准,凡事儿都要做最坏的打算嘛!”李丹亭道。
“即便真是修远,料想他也未必能发现破绽——除非他是孙猴子,因在太上老君的锅炉里呆过,而被炼成了火眼金睛。”我的精神永远阿Q。
段某和李某同时点头:“嗯!那就愿他高度近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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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到了面试的头一天,我的绝望跟恐惧程度竟然远远超过我的想象,那感觉,就仿佛我被突然绑架成人质,行将被伊拉克的恐怖分子实施斩首行动。
吃过晚饭,我像个精神错乱的病人,将自己关在六平米的小房间里,一刻不停地来回踱步,同时嘴里念念有词:“怎么办?怎么办?明天,我这冒牌货是不是马上就要被人发现?不一定吧?但不好说呀!也许没问题吧?谁知道啊!”
可问过自己上千遍之后,该难题依然悬而未决。
九点整,李丹亭给我来电,要我明天轻装上阵,甩掉所有思想包袱,即使明天出了问题,大不了一走了之,咱们以后从头再来。我回答她说,呵!站着说话果然不腰疼!明天上战场的又不是你!
李丹亭愤愤道:“我的片片好心总被你这怪物当成驴肝肺!”
李小姐的电话刚撂,段公子的慰问又到:“嗨,安随,别把千寻太当回事儿!淮海中路名企无数,千寻不留人,自有留人处!”
对这番言词,我更不领情:“喂!吹牛哪?”噎得段某人老半天都一声不吭。
一个上海的无眠之夜,因为实在太紧张。
我无法自制,对明天的面试作了无数设想,但所有设想的最终结局,都可能是我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当场揭穿——那份窘迫无以言表。
窗外的一弯新月从东升又到西落,令我既向往又恐惧的时刻正在一分一秒地迫近。当第一缕晨曦终于犁破重重夜幕,洒进我房间的时刻,我竟突然产生了离家出走的冲动,那满心的恐慌,如同末日的预言正在应验。
我拨通了段书剑的手机。自从跟我谈了朋友,我就要求他二十四小时开机。他对我当然言听计从。铃声响过三下之后,段某接起了电话。他的声音听上去朦胧而暧昧,仿佛刚才,他正梦游于烟花柳巷,突然间被我一把拽了回来:“安随?”他懒懒地问,“这么早?有什么事儿?”
若在往常,他这种不咸不淡的态度肯定会将我激怒,但此刻,我脆弱得就像个三岁婴孩,迫切需要从他那里得到关爱。我清清嗓子,刚想张嘴说话,却惊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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