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突然一拉办公桌的抽屉,从里面掏出一袋面包和一瓶酸奶,冲我扬了扬:“这是我的早餐,你要不要也吃点?”
“我吃过了!吃过了!”我笑着谢绝。
想不到修远竟在公司凑合早餐!这个大意外让我的大脑瞬间闪过无数疑问:“他看起来至少有三十七八岁了,按说应该已经成家了。可他为什么不在家吃早餐?或许,他仍是单身?也或许……他离婚了?”
带着种种猜测,我在他的办公室里边干活边胡思乱想。十分钟后,修远用完早餐,起身去洗手间。在他跨出门去的一瞬间,我突然注意到,他右腿的裤脚竟被掖进了袜子里!举腿迈步之间,其左裤管飘飘洒洒,右裤管却被捆绑得纹丝不动——那情景,滑稽至极。
这个小细节让我疑心,他是个没有妻子照顾的男人。如果他不是单身或者离异,那么他肯定正与妻子分居两地。
有同事陆陆续续来到公司,修远在洗手间里呆了很长时间才回到办公室。但再次见到他,他右腿的裤管已经得到彻底解放,他整个人也焕然一新,一如从前那个衣着体面,斯文洁净的外企高层——他显然在洗手间将自己做了一番修整。
唉!在公司的洗手间里修饰的男人!没有妻子照顾的男人!——我在心中已经给他作了定论。
第一个星期的培训几乎将我累散架。在千寻公司的翻译部,日常业务的大部分,是将一些中文材料翻译成英文。那些材料包括公证书、财产证明、房屋产权证明、资产负债表……形形色色,五花八门,看得我眼前整天金花四溅。
每每意识到,自己现在仍是滥竽充数的南郭先生,我就不得不以超过别人数倍的辛苦来接受培训——不但在公司惜时如金,回家后更是连睡觉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渐渐地,十二点之前能够躺到床上去,已经变成我最奢侈的欲望。
不过上苍好像已经被我打动,让我在一次又一次的小测试当中,屡屡死里逃生。所以,我继续当着我的南郭先生。
一个月后,我终于惊喜地发现,我以不可思议的适应能力,迅速熟悉了翻译部的大部分业务。我立刻将自己划归天才一类。
但事实上,翻译部的业务翻来覆去就那点儿东西,如果念过大学,英语又不算太烂,只要给他一段时间和机会,让他刻苦钻研,谁都能够胜任。
我开始蔑视南郭先生的不争气。你说他在成功混进皇家乐队,尚未被识破身份之前,干吗不抓紧一切机会学习吹竽?要知道,他在乐队滥竽充数了好几年,才“宣王死,湣王立”呢!——啧啧!那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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