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中隔离出去,宛若一种历尽千辛终成正果的升天。
望着凡间的乐事,离自己越来越远,而自己正千方百计地从其中抽身而出,日复一日重复着的生活,自己挣扎着终于快要出来了。他的嘴唇开合了一下,又“嘿嘿”了两声。
但是他不知道,而树芳经常提及的人的位置越高,充其量不过从一个网格跌入另一个网格,人的一生,直到死时,那个人才会意识竟然如此悲哀。不过此时的黄权路仍然没有弄明白这话的含义。
他一直认为难得糊涂未必真,真糊涂时世事切。糊涂原本是一种生活状态,得糊涂时且糊涂,人生便又得一高境界。此时,他的确感觉到了这种境界竟是如此地让人飘飘欲仙,乐入幻境。
树芳看着他这么一副模样,愣了一下,突然明白他日有所思心有所想的所谓“志”来。看着他那副八字还没有一撇的志满意得的样子,心头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黄权路。我跟你说,你想去哪点就去;这原本我也懒得管你,但是,谁叫我现在还是你法律上的妻子。不过,事不可做得太过,过犹不及。”
她的声音从身旁响起,声音里充满了鄙视、充满了怨恨、充满了失望。他从来没有听到过妻子用这种声音说话。
“一个人越强,别人施加给他的也就越无止境。黄权路啊黄权路,你十四年前的那股骨气都变成?狗尾巴毛是不是?”
“你也别说得那么难听。今天这必不可少,真的必不可少……”他说。他仿佛看到一双眼睛;在半空中飘缈着,这是一双满是鄙夷的眸子,是那么熟悉而又陌生,埋藏在深深的记忆里,令人心有余悸而又茫茫然然。
这不就是十五前,而现在仍然清晰可见的眸子吗?
“真的就到了必不可少的地步??我看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树芳冷冰冰地说。
他实在不知道树芳今晚怎么会如此冲动,不明原因,就不得不按下心中的疑惑,等待迷底浮出水面。
树芳似乎在迷面上打着转,总是不停地打着插边球,就是不把球往门洞里射。
“常言说,不卑不亢真丈夫,可你倒好,现在你是整得的事你不整,整不得的事,你转弯抹角挖空心思都要去整,而且一整就不亦乐乎。”
在树芳地步步紧逼下,他也渐渐打消了问清缘由的念头。
树芳在一阵狂风骤雨之后,突然厉声道: “世界上有许多道理,经过你这种人的口,想不成为邪道都难。”
这倒突然激发起了他的一个念头。他深知,公事、同事间的事要在餐厅里解决,而小夫小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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