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胸片中那清晰的双肺轮廓,一团团,一块块……
“再挣扎一次,也许还有希望……”我用连自己也没有多少信心的话宽慰着她的父母,同时也宽慰着我自己。
轮番轰炸式的化疗、放疗终于没能扼住死神的咽喉,渐渐地肺部病灶越来越大、越来越多,咳嗽、咯血、胸痛……我尽力了,但死神仍紧紧地抓着并无情地噬啃着这个只有11岁的小生灵。看着她渐渐地被病魔吸干血肉,而我这个做医生的却爱莫能助,尤其是当她仰起苍白的面庞,一脸天真地问我“阿姨,我做化疗,那我的病就一定能好,我就能留长长的辫子了,对吗”,我能说什么?
终于,她不来了,也不能来了……从随访信中,我知道她已经走了,带着一个希望留一条长长的辫子的愿望去了……
时至今日,已经几年过去了,而我却每每想起她来,那白皙的脸庞,那纯真的双眸,那乌黑的发辫和那顶漂亮的小帽子……我为医学悲哀,我为医生悲哀,我也为自己悲哀,为这朵只有11岁的小花蕾悲哀……
这份儿内心的痛楚、无奈和苍凉,难道也世人皆有、世人皆知吗?!
你们是我的天使(1)
◆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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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的生涯从每天读不完的书开始,到了大学三年级,每天学数种疾病,于是乎每天比照着学到的疾病症状,为自己诊断。当学到胆道疾病时,就有同班的几个同学集体到上大课的老师那里咨询,重复着教科书上一模一样的症状,厌食、怕油腻、右上腹隐痛等,怀疑自己患上了胆囊炎,并要求做B超。老师姓郎,是一位威严、整洁、知识渊博、口才极佳的学者,他显然对此现象太熟悉了,随口为同学们下了诊断“三年级医学生综合征”,学啥得啥。有人问及胆囊用处不大,又容易产生结石,为何不预防性切掉它。对这一愚蠢的问题,郎老师不屑回答,但他反问我们同学,胆囊切除术中最要注意避免的并发症是什么?我抢答道“胆总管损伤”。他赞赏地朝我笑笑。我很得意回答出了他讲课的内容。那时,我多盼望在暑假回家的火车上碰上个胆绞痛的,或临产的,我可以在听到广播后,应声而起,抢救病人,像电影中一样,赢得掌声。
转眼,实习结束了,我给内、外、妇、儿科的老师都留下了好印象,数个科室都想留我,但我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普外科,跟随了郎教授,只因为他欣赏我最早。
外科手术是一种艺术,同样的手术刀下,产生不同的效果。有人单刀直入,切病灶如探囊取物,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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