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这个蛮横女人的脸上常常愁云残雾,象被点着的导火线,碰哪儿哪儿起火暴炸。风闻他丈夫外面有了女人,家里正闹纷争说是要离婚。本来这种事摊谁身上都会惹人同情,可我对她就是同情不起来,反而觉得那位几十年如一日和施芬娣这样跋扈的人生活在一起的仁兄,一定具备常人所不具备的隐忍和大度,他能勇敢地把眼前这个女人蹬掉,怕是在做破釜沉舟的挣扎,有勇气摆脱象狮子一样强悍的女人,就是壮举,就了不起。总而言之看到施芬娣受创,我竟有种幸灾乐祸的快感,所以说人性真是可怕。
春节期间李东明还算照顾我,初三值班。
我腊月二十九回老家初二下午返回。在家里呆了四天,睁开眼吃饭闭上眼睡觉,父亲看我整天瞌睡,起初以为我不适应乡下的寒气八成感冒了,后来才叨叨原来是累的。呵呵,他眉开眼笑地守在屋里,不舍出去一小会儿到外头与老哥们侃侃。
父亲笑着说:“城里的水一定是因为加了漂白粉所以养人,瞧瞧,你娃的都白了,只是怎么不长肉呢。准成是累的,吃公家这碗饭不容易呀。”
我嘿嘿笑道:“再胖您也嫌俺瘦。”
“你也别整天没大没小地和我打马虎眼,抓紧讨个老婆是正事儿,别耽误我抱孙子。”
“嘿嘿。”
假期只让我短暂地温习了一下亲情,便匆匆而逝。越是过节我越感到恐慌,三十而立,可我哪儿立起来了呢,我忧心重重,从骨子里渗透出荒凉。初三晚上,鬼使神差我拨了艾艾家电话,为什么要拨,我没想过,本来目的是想向吴大小姐报告一下行踪,可当惯性动作结束,我发现我按错了号,又发现按的是艾艾家的号,之前一直以为那几个数已经死去成灰,早就在回收站里烂掉啦。可我偏偏记得,而且很熟捻,毫不迟疑地按下去,直到对面铃声叠起,我才意识到这是种什么行为。想撒手,想拨腿,不,都没有。我执着地牢牢抓住电话,象是抓着生命里可以救生的道草。
“你好,哪位?”
我的手在颤抖,我的心在颤抖,我浑身的血液在颤抖。我紧张地储备起全身的力量,想地动山摇地暴发出一种声音:“是我,艾艾。”可那个声音固守在喉咙边还没来得及爆破就被无情地熄灭了。
我听到一个陌生的男人在电话旁边问:“艾艾是谁呀?”
“不知道,可能打错电话了吧。”呱嗒电话被艾艾重重地扣上。
沸腾的血刹那间凉了,手心凉了,脚心凉了,我感到伤心,从来没有过的绝望,曾经往昔,在那段美丽的光阴里,艾艾是我生活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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