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怦怦直跳,好像在这偌大的空间里,只有他和梅两个人。尤其是梅那水汪汪的眼睛扫着他,小康差点没晕倒。梅唱完一折,谢幕退下去,他的魂像被带走了,没着没落的。
过了一会儿,他觉着有人碰他胳臂一下,扭头一瞧身畔站立着梅。梅挺好看地笑着,从怀里掏出个纸包,偷偷塞他手里,说:大爷,上回您救了我,我没嘛孝敬您的,我浑身上下就这东西干净,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吧。不值钱,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您别嫌弃。
小康赶紧将东西攥进手心里,宝贝似地捧回家,躲进里间屋,哆嗦着手揭纸包。
纸包用的是报纸,包了好几层,小康将它们一层层打开,每打开一层,小康都有一种渴望、一种遐想,不知里面到底是些什么。
终于打开了最后一层纸,小康几乎屏住了呼吸,发现最里面是一绺女人头发。剪得整整齐齐,有些潮湿,散发着檀香皂的气味。
今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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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勾魂的曲儿
第五章 勾魂的曲儿
戏园子一般在下午1点左右,稀稀拉拉进些人,大多是无所事事的闲人。他们抽着烟,聊着某某妓女的妙处。小康不跟他们搀和,嫌这些人龌龊,端起昨日的晚报挡住脸。
两点钟观众上齐了,走道间卖萝卜、蹦豆的小贩和端着热毛巾的茶房穿梭来往。舞台上拉弦的开始调弄琴弦,这表明戏即将开场。小康打起精神,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因为“打泡儿”的通常是他朝思暮想的女人—;—;梅。
自打风雪之夜那意外相逢,小康像中了魔,暗暗恋慕着梅,那女人不光长得小巧玲珑,眉目清秀,一看便知道是南方女子;其次,梅从不唱落子、梆子或大戏,专唱越剧。那一口清丽婉转又字正腔圆的越剧,像汩汩泉溪滋润小康空荡荡的心田。
管弦齐鸣,戏总算开场了。司仪报戏名和演唱者,说,韵堂班的梅黛云演唱《黛玉葬花》一折。小康憋不住起劲鼓掌,可周围响应者寥寥无几。
梅出场了,一袭粉缎子旗袍箍住她窈窕的身材,娇唇微启,一曲委婉凄恻的越腔流淌而出。小康中魔了,那梅黛云的越剧声声入耳,似一股清爽之气自头顶贯入,辐射全身,顿时产生一种腾云驾雾的美妙感觉。梅唱到伤心处,他情不自禁地鼻子一酸,热乎乎的泪水滚下脸颊。
爷,擦把脸吗?身边陡然站立个打手巾把儿的茶房。
小康心里有些气,虽说他并不财迷掏小费,但这愣头儿青的茶房冲断了他的绝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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