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最大的红灯奔过去。院门虚掩,淫声浪笑以及热烘烘的脂粉气一股脑儿涌出来,他刚刚探下头,便缩回脑袋,沿墙根蹲下来。
风依然无情肆虐,他竖起耳朵,力图从那些嘈杂的噪音里捕捉到梅的声音。后来他又陷入幻听,噪音逐渐消失,唯有梅在清唱……
不知过了多久,院门大开,身畔经过许多黑乎乎的影子,伴随虚情假意的寒暄,等到一切都静下来,他才站起身。他知道自己该回家了。又出来个人影,挺熟悉的。
“呦,这不是康爷吗?”
他仔细一端详,是聚英戏园的茶房周得贵:“你?”
“哦,康爷,戏园子关门了,俺没了事由,上这儿干点杂活儿。您不进去乐乐?”
“不不,我得赶紧回家。”他说着,撤身往胡同口退。“嗯……梅在里面?”
“原来康爷想见她?您来的不是时候,她这两天发烧没接客。”
他尴尬地笑笑,说:“噢噢,我顺便路过这儿。她唱得真好。”
周得贵也笑笑,说:“不光戏唱得好,人也好。对了,康爷,人家梅可总念叨您。”
他莫名其妙地连连点头:“是是,咱回头见。”然后,便逃似地奔出胡同。
今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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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枉费一片好心
第九章 枉费一片好心
从周得贵嘴里知道梅发烧,小康像中了病,一宿没睡踏实。
转天一大早,他管他娘要钱,说买双棉布鞋。钱一到手,他就奔了大仁堂药铺,开上三剂清热解毒的中药,手里拎着,急慌慌奔大兴里胡同跑。
韵堂班的院门紧闭,送完嫖客的窑姐儿们正睡懒觉。小康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急得他在外面直转悠。
“吱呀”一声,院门开了,穿着黑粗布棉衣的妓院“茶壶”周得贵端着泔水桶走出来,瞧见小康愣了一下:“康爷,大清早您这是上哪儿?”
小康没开口,先臊红了脸:“我,我找你。”
周得贵不解地问:“您找我干啥?”
小康吞吞吐吐地说:“昨儿你说梅发烧,那不就把嗓子烧坏了?我顺便捎来点药,麻烦你带给她。”
周得贵躬身将泔水倒进地沟里,用棉袄袖子抹了下鼻涕,笑嘻嘻说:“康爷,您心真细,心真实,她不在……”小康赶紧追问道:“大清早的,她上哪儿去啦?”周得贵说:“昨夜儿个跟个客人出条子了,兴许晚上能回来。”
小康懂窑子里面的规矩,所谓“出条子”就是陪客人到外面寻欢作乐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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