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不说话,眼睑低垂着,任校长一再问一个月跑哪去了,就是不吱声,最后,猛一抬头,含情脉脉,小青说不能再见你,我……我爱上你了。小青因为说的不是真话,头皮有些起栗,但话语的音调、节奏都把握得极富羞涩感。与小青想象大相径庭的是,苗得水和房一鸣很不相同,房一鸣是刚分到学校的高才生,事业与婚姻都在高高的台阶上向他招手;苗得水人过半百,因为失意才落进卫校,婚姻这桌宴席被回荡的老风吹成股股馊味,正需要一股清新剂来充添他乏味的生活,他已用尚存不多的权力在卫校女子情感这湾水里搅动过无数次浪花,玩赏过许多自愿上钩的女孩。他的老道就在于他会让对方觉得他老朽无知他在上当,他会一直按兵不动地等你说出那句话,而后戏剧开始。听完小青表达苗得水马上挪过身子,将小青搂到怀里,说林小青是他卫校学生中最最机灵的女孩,毕业一定设法将你留进城,最低也安排乡卫生院。搂抱的动作小青始料不及,心里隐隐有些反感,可当那始料不及的动作后边跟出一串比想象还到位的话,一股感激之情与兴奋相携,汇成一种勇气让她渐渐偎依在校长怀里。
这在小青是没有准备的,她从未想过她要依偎在一个老男人的怀里。苗得水很快就将毛绒绒的大手伸进小青胸间,在那里轻轻抚动,一边抚着一边说人体的这个部位是性器官,是男人最喜欢的地方,这里边有—;—;小青感到一阵不设防的窒息,这只大手在她胸前抚摩弹拨让她感到一阵喘不上气的窒息,接着,就开始不住地颤抖。这颤抖不是痛苦而是难以说清的愉悦,既不像被老师表扬又不像考试得了满分,它好像跟过年发纸时听到全街都放鞭炮时的感觉相似,但又完全不同,它使她的整个心跳到嗓眼儿,渴望整个躯体都嵌到另一个躯体上去。她闭上眼睛,一任躯体向另一个躯体靠近,胡茬扎疼了脸腮,嘴唇压疼了嘴唇,当她感到一股水似的热潮在自己体内汹涌撞击,苗得水将她重新放到椅子上,两手捂着欲醉的眼睛,连连吱唔我混我混,我这是怎么啦?苗得水作出十分痛苦的表情,眉头挤成绳头样的疙瘩,低头说林小青你走吧,我不能害你,你以后再也不要来了。谁知这句话刚刚出口,小青便奋不顾身偎进苗得水怀里,我要来嘛我要来,我就要你害—;—;
小青知道只用语言表达根本达不到她想要的结果,那结果需要漫长的行动才能完成,那结果在一个行为结果后边,而他们刚才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刚刚开始,这结果在意念里等待着延伸着激荡着,这结果引援着一老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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