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阴雨过后,云缝刚刚开裂的亮丽,给人一种比阳光普照还透彻的悸动。因为买子就在门口,月月冲出门时离买子很近。买子后退一步,小眼睛看着月月,再一次咧一下上唇,说我在镇上卖花砖,路过这里,就……
月月笑了,月月第一次听买子说话。买子是黑龙江口音,语音很正,不像江南话那么土,有种海蛎子味。月月想原因肯定不会这么简单,肯定跟庆珠有关,可是一时间月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已经死了的女友的未婚夫,又正在上课。
买子低下了头,稀黄的头发垂了下来,说,翁老师,我想跟你说说话。买子一口普通话真是好听,像电视里的播音员。月月看了看表,说好的,十分钟,在操场边,就等十分钟。
下课的铃声响起,月月夹着教科书奔向操场边的买子。这时日光已在西天上给买子投下长长的影子。月月踩在影子上,看到买子那双无处可放的粗糙的大手,就想起一个多月前把自己的手握上去的情景,这一握使她和庆珠的友情得到延伸,延伸到与歇马山庄相距十几里外的学校操场边。买子的嘴唇又一次裂开一道云缝,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霞光。买子说翁老师,我想请你下饭店。
一个简陋的叫做中街的小吃部里,买子要了三个菜,买子进饭店刚菜的样子很随意也很地道,没给月月带来一丝一毫的尴尬。他动作很快,一会儿就自己抹了桌子,重洗了筷子,拿来凳子。给月月递凳子送筷子都像一个周到的哥哥。真正坐下来,他冲月月笑笑,说,这地方,我和庆珠吃过好多次饭。月月看一眼买子,嘴角动了动。买子说,翁老师,你是庆珠的好友,我有话就想找你说。买子用异常平淡、平静的语气,开始了他要说给月月的一切。
买子
庆珠离开人世之后,买子大病一场,高烧持续不退连日说着胡话,吓得瘫痪的母亲瞪着深陷的眼睛直喊买子。后来烧退,神志有些清醒,一个幻影里无处不在的穿着绿纱裙的庆珠渐渐隐去,空荡荡的屋宇间就一下子被痛悔和自责涌满—;—;为什么要怀疑庆珠,为什么要折磨庆珠,是自己逼死了庆珠……痛侮和自责洪水猛兽似的一瞬间没成一汪水域,吞淹着歇马山庄东崖口的草房小屋。买子挣扎着,游动着,粗粗的喘息旋动着气流,反复的辗转阻挡着母亲的亲近。母亲在儿子卧炕时拼力爬起,一匹折了双腿的老马似的,缩着身子在灶坑与屋子间慢慢蠕动,给儿子摊鸡蛋熬稀粥。买子对食物视而不见。他一次次战兢兢爬起,又一次次颤巍巍躺下,他痛悔自己在最初时辰没有当着庆珠亲人实话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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