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女人都像潘秀英吗?
是的,她不是潘秀英,我不知道她会这样,我想让你陪我去看看她,你得陪我,本来叔。
古本来说,你想例行公事,走走形式?
买子沉吟似地笑了一下,说本来叔,你以为还能咋样?我就是一千个对不住她,我能离婚跟她结婚?我当着村长……
古本来愣神思谋着,语调平息下来,和蔼下来,说,她一天挖一个半果窝。
买子和古本来进到果园看到月月时,月月正像一个小松鼠似的爬在树枝上够落在枝头上的一只苹果。她听有吭吭的脚步声赶紧跳下来,当她回过头来看见古本来和买子,脸腾地升起一片彩虹,两手下意识揭开扎系很紧的头巾,然后将抓着头巾的手捧在腰部,眼睑在晒得有些粗糙的脸皮上忽闪忽闪,一会儿,就低下头去。古本来说翁老师—;—;古本来一直称她翁老师,古本来说村长来看看你……干的活。月月抬头冲古本来笑笑,赶紧跳到新挖有一尺深的果盘里边。见三人相见非常尴尬,古本来转身要撤。不想刚刚转身,买子就敏感地喊了一声本来叙,但他用背影告诉买子他不会回来。
自从古本来自己一走,月月就系上纱巾一锹接一锹往外甩土,再也没有抬头。买子愣愣地看着月月,准备好的话被不断甩上来的泥土打得七零八碎。这个奇异的女人同一个月前大不一样,鼻尖上布满雀斑,腰身被一套肥大的运动服裹着没有了以往的线条,她的整个外形都不是原来的样子了,尤其那顶头巾在头上鸭舌似的杵着,地道的村妇相。月月的表现和外部形象一同抑制着买子准备在心里的话,他甚至有些后悔一念之间来到这里,他静默地伫立一会儿,见月月没有停下的意思,就扭头向外迈步。可是,他的步子刚刚迈开,就听月月在身后高喊一声程买子—;—;
买子回过头来,沙土不再向上飞舞,月月正正地对着自己,目光一下子就泊进她的眼里,深深的,牢牢的。月月说买子,我爱你!三个字刚刚出口,一汪眼泪就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滚落下来。这三个字在买子的生活中搁置了那么久,使他听起来感到有些陌生。其实这一直是月月向他表达的主题,而时隔几个月,它没有消失,竟再一次叫响在买子耳畔。买子像看陌生人似的看着月月,准备好的话语终于寻到机会,翁老师,你受委屈了,我对不住你,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