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体。他站在高处,俯视着月月紧裹纱巾的脑袋,说月月我想跟你谈谈。
月月停下来,说我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可说?
国军说,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们只要不离婚,我保证让你回到学校教书。
月月蓦地再次扬起已生出许多雀斑的脸蛋,眼睛盯住国军的眼睛,原来是你干的好事!
国军歉意地笑笑,是的,你不要恨我,我只想让你知道我对你的诚心,我是爱你的,月月。国军说着跳下深坑,拉过月月粗糙的手指,说月月,你知道吗我是疼你的,我这些天从未安稳过,我疼你。
月月平静地看着国军,说我信。可是你已经不了解我了,我不是原来那个月月了。
国军说不,我了解你,你除了变黑什么都不会变,我保你还去教书,我们可以与家里脱离关系。国军说着要拥月月,边伸手边说,我们搬到镇上去住,我们到镇上买房子,永远不见买子和小青。
月月笑了,心想我怎么能不见买子,怎么会呢?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躲避着国军的亲近,默默等待国军离开。当国军从月月眼中看到毫不动摇的坚决,他跳到坑外抓一把沙土朝树枝甩去,日渐憔悴的苹果树叶哗啦啦飘然而落。
买子和月月
买子第二天中午,独自来到古本来承包的沙地。
古本来眨眨眼睛,眼角的肉球跟着晃动,先说你找我有什么事?
买子说,我,我想看看月月。
古本来呼吸立刻粗起来,他摸来一根稻草一拽两截,你去看嘛找我做甚?程买子我就问你,你和她到底有没有事?
买子也从地上拣起一根稻草,在手上缠绕出一个个圈圈。本来叙,那都是过去的事,那时我的日子很空虚,她来找我……
古本来转过脸来,直视买子,哼,玩火不怕烧身,女人是好随便玩的?玩女人有罪!有罪你知不知道?
买子低下头不再吱声,对于月月,他是否有罪他还从未想过。
你叔我这辈子最怕什么?最怕伤害女人。古本来纹线模糊的眼角映出亮盈盈的东西。我四十岁上还没沾过女人的时候就知道女人是男人的命,不能伤她,哪怕一根头发。
买子听见古本来的语音是颤抖的,感到有些意外,他不知道这么一个地地道道的老庄稼人心里装着这些东西。他用洁白的牙齿咬着嘴唇,本来叔,我确实不是成心伤她,我不知道她会为我离婚。
你不知道?古本来依然粗声粗气,但音质是低沉的,混沌的。你当初跟她好时就该对她负责,要不就不跟她好,你以为你是虎爪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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