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长,那我走,我去外面坐。”我拎起旅行包,真后悔没买票。
“别价,人家老板大量好商量。”列车长殷勤地把男旅客的皮箱拎进门摆在铺上,又拂拂床、掸掸窗,让男旅客坐下,然后附在他耳边说,“这是我们局长的亲戚,一会儿我就安排她到其他房间。”
“局长,哪位局长?你们北方局几位局长我都熟悉。朱副?马副?牛副?”
“哎呀,让你猜着了,就是马副呗。”列车长顺水推舟。
“马副够哥们的,基建工程的木材全是用我们的。”
“这么说是自家人喽!”
“那可不,以后碰见马副代我问好。”
“一定一定。小妹,这是马副局长的朋友,我们不打扰了……”列车长朝我使眼色。
“别价!既然是马副的亲戚,那也是我的亲戚,小妹坐下。到哪里呀?”
“到江城。”
“啊哟,江城,‘契弟’江城。”
“契弟”是江城的一句方言,我听宝说过,是一句骂人的话,意思是淫乱不堪。
“小妹,算你运气好,大哥高兴,你就陪大哥坐这一趟车,你这张票我出了。”
“老板真大方,肯定是发大财的。”
“哪里哪里,大财没发,小财发点,够吃够喝的……”男旅客趾高气扬,大声讲话。
隔壁车厢有人探头喊:“声音轻点好不好,赚几个小钱在这里‘腔宽’!”
“腔宽”也是江城的一句骂人话,宝也曾对我说过,意思是说大话,不实际。
“轻个鸟!你们江城人都是‘契弟’知道不知道?”男旅客朝隔壁车厢骂过去。看来他不是江城人,听口音是卜城人。
隔壁包厢有两个男人冲出来喊:“有种的出来,别躲在房间里骂,你奶我操,卜城人。”
原来男旅客是卜城人,宝也给我讲过,南海省的卜城人在全国经商,精明绝顶,被称为“中国犹太人”。
男旅客一步跨出包厢,捋袖拂脸,准备打架,那架式与他那一身笔挺的西装实在不相称。好在列车长身高马大,女列车员咧咧嚷嚷,才把三人劝进包厢。
男旅客气鼓鼓地说:“我最讨厌这些江城人,最势利的小市民!”
“老板,你跟他们计较什么,他们是看见你这一身派头嫉的。”列车长假意奉迎说。
“我不与这些小人计较!”男旅客掏出一包中华烟,抽了一支递给列车长。列车长连说不会抽,婉拒了。
列车长转向我说还不谢谢大哥?
我说谢谢大哥,男旅客说别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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