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好不容易才说服得父亲接受她,”德松说下去,“你又来搞乱,我求求你,志强:……”
我苦涩的说:“你醉了,德松,我保证不会破坏你们。”
“你保证?”他摇撼着我,“你保证?”
我惨白的说:“我保证。”
“你保证也没有用,”德松颓然,“她越来越看不起我,怪我什么都靠家里,事事要侍候父亲的面色,她常常叫我学你,称赞你如荒野里的狼,一切自力更生,有声有色。”
德松伏在我床上痛哭失声。
我拿一块冷毛巾替他敷脸,过不久他沉沉睡去。
我叹口气,搬到沙发上去渡过一宵。
第二天早上,母亲板着面孔教训我:“朋友妻,不可戏。”由此可知,昨天晚上的有关对白,她都听了去。
她照顾德松起身,煎了醒酒的浓茶给他,我很惭愧,坐在一边不出声。
妈妈不表示什么,她借故出去探访亲戚,我们家的地方小,若要让我与德松好好说话,她就得避开。
德松像是忘记昨夜做过什么。他也有点讪讪的,我们俩相对无言,尽吸烟。
终于我说:“记得吗?十五岁那年,游泳比赛,你得了第三名,我什么也没有,咱们在这间客厅中,也是相对无言。”
他说:“十多年了。”
“嗯,”我点点头,“母亲做了酸辣面给我们吃,我们才和好如初。”
他用手抹了抹面孔,“咸丰年的事,还提来作什么?”
我笑,“咱们不但已经长大,而且已经老大。”
他说:“谢谢一切,我有点事,要先走。”
我很惆怅,只有在醉酒的时候,成年人才会露出真性情。
我站起来送客。
他忽然转身说:“志强,你昨晚说的话,算不算数?”
我没说什么,紧紧的握住他的手。他走了。
天芝爽朗活泼,样子标青,无异是我心目中的理想对象,但我相信像她那样的女孩子还是可以找得到的,德松,德松永远是我的朋友。
隔很久,我都没有再听到天芝与德松的消息,他们两人像是一齐失了踪。
我升职那天,觉得世界太美丽,活着真是好,轻轻松松回到家中,把好消息告诉母亲,举家欢喜欲狂,我们美美的吃了一顿庆祝。
临睡的时候,母亲说:“嗳,我差点儿忘了,德松终于结婚了。”
我好不怅惘,一颗快乐的心又沉下来。
“——但是新娘子不是那个古怪的女孩子。”妈妈取出大红喜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