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用,山亿万年不变,地亿万年不变,树也能活千万年,可你能过几辈子?你就是个受累吃苦的犟驴命。”
刘老汉不以为然地说:“你就以为城里就那么好呆,那次你哭着从城里回来,可是发誓不再去儿子女儿家了!”
刘阿婆怔了怔,不再说话。
刘老汉装上第二袋烟的时候,刘阿婆竟然眼瞅着睡熟的疯姑娘,一边拍着她,一边哼着过去的摇篮曲。声音开始时有些涩硬,好象风干了很久的煎饼,可不一会儿就柔软得象煮过了火的面条。刘老汉不眨眼地看着年轻了的老伴,被这久别的歌声弄得怔怔地睁大了眼。
一个上午,就这样奇奇怪怪地过去了。
三
中午饭过后,刘老汉在地里锄草,刘阿婆则在一边割一些山草准备晒干了用来喂冬天的羊。群山懒洋洋地趴在那儿,宛如吃完草后漫不经心在阳光下反刍的老牛,几条白云正成了它嘴边的白沫。
刘老汉干一会儿活就向那边看一会儿,疯姑娘正在那边采花儿。刘阿婆割一会儿草就向那边望一会儿,疯姑娘正在那边扑蝴蝶儿。
时间在云彩的影里慢慢地走着。树木和花草在秋天散发着迷人的馨香。山风吹来,叶子轻快地响成一片,宛如溪中潺潺的流水。
疯姑娘手里扬着一把花儿,喜不自禁地跑向刘老汉。她把这些红色的黄色的紫色的小花送到刘老汉面前,惊喜万千地说:“花,花,真好看!”
她的脸色涨得如将熟的苹果,眼里飞舞着喜悦的色彩。刘老汉看着眼里却出现女儿在七岁时,相同的情景。他连忙说:“好,好,真好看,”疯姑娘看了他的欢乐,乐得咯咯笑了起来。
疯姑娘突然想起什么,敛了笑容,歪着头焦急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这是刘老汉儿子在部队当兵时照的,俊秀的面孔透出一种军营好汉的英武。疯姑娘在像框中发现了这张照片后,便立刻叫着:“凯,凯,”扑过去。刘阿婆知道这就是姑娘的病因,就叹着气把照片取下来,疯姑娘就把照片卷到嘴边吻了长长的一会,还一边说着,“凯,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