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才打算处理这件事。即使是现在,他也提不起半点兴致。然而如果他继续忽视这件事,一小叠的信很快会累积成散乱的一大堆,这类不负任的行径是鲁和岱睿的特权。
负责的绅士懂得有条不紊地处理一切。
“这是亚瑟顿爵爷写的信,先生,”葛生抽出一封厚信。“或许你会想先打开。”
“刚好相反,”宾迪说。“我一打开,便代表我要读它,你也清楚他总是花上比正常人多出三倍以上的篇幅来讲一个主题,附带多到离谱的破折号与惊叹号。麻烦帮我以最精简的方式重述一次。”
“是,先生,”葛生开始浏览那封信。“我碰到一件令人烦闷不已的事。”他读道。
“跳过烦闷不已的事。”宾迪下令。
葛生继续读信。“我气急败坏地听说——”
“去掉气急败坏。”爵爷指示。
“普丽的母亲——”
“拜托,葛生,省去亚瑟顿侯爵夫人母亲的部分。你最好节录重点。”
葛生飞快扫过接下来的几页。“他为莱尔爵士找到了一个地方。”
宾迪僵住。“什么地方?”
葛生读给他听:“我相信听到这个消息,你将和我们同样感到如释重负。我终于为那个不肖子做好了安排,位于爱丁堡的海利中学答应收他入学。”
“海利中学,”宾迪重复道。“爱丁堡。”
“两个星期后,侯爵大人将派仆人来接莱尔爵士,带他到新学校去。”葛生说。
宾迪起身走向窗边,沉默伫立,静静地凝视下方的花贺和在九月风中摇曳的菊花,藉以保持冷静,不让内心的风暴形于言表。
他当然不会透露心中的想法,他鲜少这样做。多年的训练,让他对同侪某些作为的观感从不形诸言语。事实上,他有时也很想破口大骂。
然而,和亚瑟顿不同,宾迪懂得将那些直率的评论留给自己,只以干涩的评语、讽刺和挑高的眉毛作为极少数的情绪表达。
人生不是戏剧,表演属于舞台。
窦迪并未在书房中大发雷霆.咒骂他愚蠢的妻舅,只简单地说:“回信给亚瑟顿爵爷,葛生,告诉他不必派遣仆人过来,我会在两个星期后亲自送那孩子到苏格兰。”
半小时后,洛斯本爵爷动身前往汉邦区。
* * * *
因为交通壅塞,宾迪抵达印刷店时,瑞麟的课程早已结束,正在回家的路上。温太太也离开了,彭先生告诉他。
窦迪试图说服自己用信件通知她,心里却抗拒着这个念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6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