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宾迪平板地覆述。
“不——不是,爵——爵爷,请原——原谅我的失言。我相信爵——爵爷能够体谅这样的——呃,顾虑。以一位寡妇,特别是自食其力的年轻寡妇,很容易被男人骚扰。我——我当然不是指——指您——只不过……呃。问题在于,我承诺过无论对象是谁,我都不会透露她的住处,爵爷。”
宾迪只想越过柜台,抓住那个矮小男人的脖子,拿他的头去撞柜台,直到他乖乖合作。
但宾迪只说:“你是位诚实可信的君子,先生,我了解。麻烦帮我向温太太捎个口信,请她应允和我见面。我会在这里等待回音。”
他接着在桌旁的椅子就坐,浏览一卷印刷文件。
“我——我很乐——乐意,爵爷,”彭先生结结巴巴地说.“问——问题是我的助手出去送件,我不能放着店面无人看顾。”
“找个信差代你送信。”宾迪头也不抬地说。
“是的,爵爷。”彭先生走出店门,左右张望,没有半个信差的踪影,接着返回店里.每隔一段时间,他又踏出店门,看看街道上有没有信差经过.
店面很小。尽管宾迪的个头不小,实际上并未占据太多的空间。然而,贵族是汉邦区罕见的生物,他又似乎比一般人更具存在感。
他不只像是占据了店里的每一处空间,还令所有的顾客目瞪口呆,完全忘了进门的目的。好几位什么都没买,便惊惧地离开,这还不是最糟的。
为了避人耳目,他租了一辆马车,且付钱要车夫在外等候。停在店前方的车严重阻碍了交通,无聊的行人围聚着和车夫聊天。路过的驾驶不满的咒骂声连店里都可以听见,彭先生的脸色胀得更红,也越来越焦急。
最后,过了半小时,外出的助手依旧不见踪影,他将地址给了洛斯本爵爷。
* * * *
车夫从汉邦区左转王哈顿公园,接着右转查尔斯街,宾迪在一栋名为“伤心小居”的出租公寓前下车,并要车夫停到远处的街口,避免阻碍交通。
他越过街道,在通往庭院的狭窄走道顿住。
这是相当贫困的区域,但和温太太先入为主的观念不同,洛斯本爵爷对伦敦的贫民区并不陌生。他处理过议会中几桩和中下阶层有关的议案,而他不是尽信书的那种人。
尽管妻子在类似的区域进行慈善服务时染病身亡,此刻他也不是因为对疾病的恐惧而却步。
* * * *
阻止他的是终于苏醒的理智。
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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