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
然而在人群里鼓掌的手举得最高、最兴奋的那个人其实不是本乡人。他大约三十五六岁,高个,戴一顶李宁牌黑色棒球帽,就靠在那辆北京吉普旁。这人上身一件白夹克,下面蓝牛仔裤,一种快乐的勃勃生气抑止不住地在眼睛里流动。这外乡人热情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仪式主持人是县办公室的谢主任。他又大声讲起来了:“现在请康格集团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柯向宇先生讲话!”
柯总五十来岁,戴一副金丝边近视眼镜,是六十年代哈军工的毕业生。虽然他努力大声说话,可在这没有扩音设备的山间,那一口江浙普通话就显得有些微弱了。首先柯总对这次钻采成功向高奴县和钻井队表示了由衷感谢。然后似乎出于一种职业习惯,他又像以前常做的那样,不分场合与对像滔滔不绝地地介绍起康格集团来了。康格集团是一家什么样的企业呢?噢,那是一家集科工贸于一体的中央直属大型综合性经济实体,在国际间都享有很高的知名度,而且集团业务范围涉及面很多,高新技术开发啦,计算机产品研制啦,进出口贸易啦,仓储航运啦,等等。
“石油开采是我们集团在投资方向上一次新的尝试。我们正在打第二口油井,第三口油井。我们的石油开采正在形成规模。我们相信在县上领导的支持下,我们的努力一定会成功,我们的事业一定会成功!”
杏子沟人真的听不大懂,可仍旧热情地把手拍了一遍又一遍。谢主任转过身,高兴地向吉普车旁那位表情最激动最兴奋的外乡人招了招手,大声说道:“现在请将要在这儿长期工作,与我们朝夕相处的康格集团高奴县采油公司经理杨晓涛讲话。”
这位叫杨晓涛的人迈着大步轻快地走到活动房前。高县长望着他脖上如浪花般翻开的雪白衬衣领和干干净净的一双手,点点头,好印象仿佛一下子就种下了,就像眼前的这位北京哥们儿在人际交往中常遇到的那样。
问候了几句话,杨晓涛大声地说起来:“(问候语是什么?也是同志们、老乡们,你们好!)……我是第一次来到陕北,第一次踏上这片黄土高原。在我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我就渴望能到这片神奇的土地上走一走,看一看,听一听。……”
虽然有些克制,但周围的人们还是从他身上感到了一种抑制不往地激动,这是那些初到革命圣地来的某种人常有的特征。一般来讲,他们心潮难平,灵魂净化,仿佛全身心都受到了感染。可这人好像对这儿的感情更浓,有更多的话要说似的。
(白花花的阳光下是一片白花花裸露的黄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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